“遵命,殿下。”
白清俞x陆容深
翌日。
陆容深被白清俞从黎王府抱回来,回到新房时他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一双眼睛在昨夜哭的狠了,现在红肿的像核桃。
白清俞将他放在铺了厚实软垫的凳子上,陆容深赌气不理他,将脸撇向一边,气鼓鼓的不说话。
房内一时安静,白清俞转身走出了房间。
陆容深瞬间将脑袋转回去,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房门,瞧见白清俞毫不回头的走远,好不容易扼製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骗子!大骗子!
他委屈的一下子蹦起来,结果扯到隐秘的伤痛,又一屁股跌坐回去。
白清俞端着他亲自熬煮的鸡丝莲子粥回来时,迎面就对上了一双凶狠的目光。
陆容深气咻咻的怒视他,脸上还挂着泪,那模样没有半点狠意,反倒是显得愈发可怜。
他走过去,屈膝蹲在陆容深面前,“殿下,先吃点……”
“你为什么要骗我!?”陆容深大声打断他的话。
这声控诉里包含了太多委屈和难过,陆容深眼睛通红,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第一次在心里感受到了难言的悲伤。
白清俞先是沉默,随后将碗放到桌上,他仍是半蹲在陆容深面前,仰起脸看他,“怪我没有解释清楚……是我误会了殿下的意思,殿下放心,我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陆容深见他神色认真,又知他说出口的话绝不会是玩笑,眼见白清俞站起身,他想都没想,一把抓住白清俞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白清俞低声解释,“我去跟陛下请罪,还殿下公道。”
这事若是闹到弘嘉帝面前,白家就是欺君之罪,那白毅和白清俞就会……
“不行!”陆容深白着脸,抓住他不放手。
白清俞苦笑,“殿下……”
昨夜的欢喜还历历在目,今日陆容深的眼泪又是那般彻骨,白清俞的一颗心如同在烈火上烹,在冰雪里翻滚,没一刻好受。
陆容深垂着头,手还抓着他不放,过了一会儿,他忸怩开声,“你坐下,等我吃完饭再说。”
白清俞眸子亮起,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将那碗浓香的粥端到他面前,“吃吧,温度刚好,吃完厨房还有。”
陆容深什么也没说,接过那碗粥开始埋头吃,他一口一口吃着,连啥味道都尝不出,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白清俞就坐在他对面,安静的看他吃饭,他知道,等陆容深吃完饭,对他的最终审判也会落下。
但此刻,只是看着他吃饭就已经觉得很幸福。
一碗粥下肚,陆容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放下瓷杓,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其实早上他衝动跑去黎王府,听完楚沅的话后,他心里已经想通了,只是,想通是一回事,面对是另一回事。
他好端端一个媳妇儿,一夜过去变成……变成了男人,这搁谁受得了,总得让他缓一缓吧。
“那个……”陆容深不去看他,声音别扭的说道:“我刚才语气不好,跟你道歉,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你确实跟我解释过,是我理解有误。”
不仅理解错了,还误会白清俞有异装癖,结果闹出一个大乌龙。
白清俞:“不怪殿下,是我隐瞒在先,殿下没有做错任何事。”
陆容深听着他沉哑的声音,跟平时差不多,可陆容深就是听出他声音里无处可藏的悲伤。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白清俞,两人视线对上,白清俞朝他笑了笑,那双时刻温柔注视他的蓝眸,他第一次在里面看见了忧郁的水色。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吗?”他认真的看着那双眼睛,问出心底的疑惑。
以他对白家和白清俞的了解,他们忠君爱国,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隐瞒白清俞的真实性别。
白清俞颔首,将身世全盘托出,他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可面前之人让他愿意赌一次。
听完白清俞的讲述,陆容深缓缓瞪大眼睛。
他惊到起身,“你说你是西羌皇室后人?”
“嗯,我体内有一半流淌着西羌皇族的血,”白清俞仰起头,指向自己的眼眸,“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容深盯着那双蓝眸,半晌说不出话。
他还记得初见时,他对这双眼睛有多惊艳,那么纯粹梦幻的颜色,好看到不真实。
却不曾想,这双美丽的眼睛背后,是如此沉重的身份。
怪不得白毅宁愿让他一辈子当女子,都不让他以真面目示人。
一旦让陆国知道他是西羌皇室的血脉,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想通这点,陆容深一个大步上前,他抓住白清俞的胳膊,口吻凝重,“不行,不能让父皇和大臣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白清俞,那样你会死的。”
白清俞像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隻专注的看着陆容深,像是要将这张脸印到自己心里。
“殿下不想让我死吗?”
“当然,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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