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又岂会真的跟许太傅动气,她本就是许家人,心自然是向着许家的,只是眼下没能压住黎王,让她心情烦躁罢了。
城门缓缓开启,太后平复情绪,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陆容淮跨坐马上,一手搂住楚沅的腰,长腿随意伸展,见到太后也没有下马行礼,隻略略一挑眉,懒声问:“陛下呢?”
太后被他的无礼激的冷冷一笑,“陛下龙体欠安,下旨让本宫暂代朝政,黎王有异议?”
陆容淮笑了笑,语调轻松,“本王怎敢有异议,只是本王许久不见陛下,挂念的紧,太后让人将本王拦在外面,本王何时能进宫面圣?”
太后:“王爷身后大军来势汹汹,本宫可看不出你是想入宫面圣。”
陆容淮踩住马鞍,扬眉飒然一笑,“那太后倒是说说,本王想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太后冷笑。
“太后似乎不欢迎本王回京啊。”
太后:“那就要看王爷是想怎么回来。”
“本王此番回京诚意十足,来人,把人带过来让太后瞧瞧。”陆容淮打了个响指,一名士卒驾着马车过来。
太后目光审视的看向那辆密不透风的马车。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马车,陆容淮眸光扫过各怀鬼胎的众人,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情。
车帘拉开后,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
马车里灰扑扑的两男一女,曾几何时也是邺京里光鲜亮丽的人物。
而如今,被关在马车里,像是最低等的阶下囚。
没人在意他们是不是公主王爷世子,百姓们只知道,其中一名残废只会求和让出南境,另一个男子是叛逃背国的犯人,而那名女子,更是挑唆他国攻打陆国,是实实在在的白眼狼。
“本王不辞辛苦将这三人带回来,太后可还满意?”
人群小声的议论起来。
太后拢于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她端庄得体的微微一笑,“黎王擒贼有功,来人,将他们三个押下去,交由刑部严加看管。”
“慢着,”陆容淮慢腔慢调的出声製止,“本王方才有说过要交出这三人吗?”
“黎王好大的口气,难道不知此举已经僭越了吗?”
陆容淮玩味似的看着太后发怒,他将下巴搁在楚沅肩上,嗅着好闻的发香,没个正经样子,“本王只是担心有些小人会杀他们灭口,不得已而为之。”
太后面覆寒冰,“黎王是什么意思,刑部大牢有重兵把守,何人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们!”
“这可就说不定了,万一是上头下令,不让他们活呢。”
刑部受命于天子,如今太后摄政,陆容淮口中所指之人不言而喻。
“放肆!”太后接二连三受到挑衅,轩然大怒,她一挥广袖,冷声下令,“来人,将这无法无天口无遮拦的竖子给本宫拿下。”
禁卫军听令,持矛举盾在城门口站成一排,动作一致有序的朝陆容淮靠近。
陆容淮身后的玄羽卫也不是吃素的,提剑一个个跃到陆容淮身前,悍然护卫他们的主子。
两方对峙,气氛陡然紧张危险。
太后瞧着那黑压压的玄羽卫,眼皮重重往下压,口吻讽刺,“黎王这是想违抗圣意?”
“圣意?”陆容淮仔细琢磨了这个词,嘴角不羁上扬,“太后也知晓本王一身逆骨,想拿下本王,先把圣旨拿出来让本王瞧瞧。”
许太后出宫紧急,哪里顾得上拟旨,不过她相信,就算是拟了圣旨,眼前这狂悖之徒也不会听令。
更何况,她如今人就站在这儿,代表着天家威严,他竟敢无视她的命令,分明就是不把皇帝和她放在眼里。
陆容淮谋反之心,已经是摆到明面上给她看了!
太后焉能忍下这口气,她正要说话,岂料马车里的人却抢先一步开口。
“太后,本王当初可是奉了你的命令在南境拦截黎王,你怎能出尔反尔要杀本王!”齐王趴在马车里大喊。
太后脸色微变,她色厉内荏道:“齐王,你在胡说什么!”
“本王没有胡说,你过河拆桥,见本王拦不住黎王,就想杀了本王,还能把罪名落到黎王头上,你这个毒妇,本王就不该任你摆布!”
齐王在马车上一路被追杀,早已经吓破了胆,此刻见到太后,一股脑的将恨意发泄出来。
齐王:“你不仅想本王死,更是一路埋伏派死士暗杀陆容淮,只可惜啊,你派的那些人太无能,连黎王的身都近不了哈哈哈。”
太后颤抖着抬起手,对身边持箭的禁卫军统领下令,“给本宫杀了这胡言乱语的疯子!”
齐王哈哈大笑,满脸得意的看着太后。
他知道陆容淮的暗卫会保护他,不会让他真的丢命。
然而,他猖狂大笑时忽见陆容淮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微笑。
那是曾经他每次捉弄陆容淮时,都会被狠狠报復回来的冷漠笑容。
齐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一刻,箭矢穿过人群,眨眼间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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