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倪也义愤填膺,“可怜我儿媳怀着身孕,在襄城苦等这个混帐,一腔痴情错付!”
守城将领一脸空白的看向聂思然。
聂思然眼角直跳,衝他勉强一笑,“是的,都是我的错。”
他又低头,深情望向女子,“还好楚楚愿意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子一脸娇羞的拿起手帕挡住脸。
一盏茶后,守城将领呆呆地注视着已经远去的马车。
“老大,你在看什么?”手下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刚才看到聂家马车了吗?”他声音发飘的问手下。
“看到了啊,马车都走远了。”
“哦,原来不是我的幻觉啊。”守城将领嘀咕。
“啊?”
“聂公子原来是这种人,大家都被他骗了。”守城将领朝地上呸了一声,满脸沧桑的走开。
手下:“?”
马车又走出一段路,江倪放下车帘,朝女子伸出手,“好了好了,沅沅快到我这边来,我去帮你撕下假面具。”
楚沅拿下挡脸的手帕,跟江倪对视一眼,两人都弯着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随后,笑声好似会传染,连聂徐行和聂俦温也跟着笑了。
“行了啊,刚才靠着我肩膀就在偷笑,你们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我以后都没脸回邺京。”聂思然满眼无奈。
“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一车子猖狂的笑声。
聂大公子的名声,在这一天算是丢尽了。
马车沿着宽阔的官道一路西行,整支队伍的速度并不快,沿途看到好玩的地方,还会停留几天,直到十一月初,他们才抵达襄城。
弦月继续留在邺京假扮楚沅,弦雨则是因为王府管家的身份,离开容易引起怀疑,也留在了京中。
此番跟随楚沅到襄城的是弦霜和弦风。
聂家在襄城有一处大宅子,门童和管家常年待在这边,因此宅院极为干净整洁。
楚沅选了一处栽有梧桐树的院子,叫清梧院,院中还有山茶花和木槿,他推开院子门时,梧桐叶落,满院的山茶花红的像火,团团簇簇好不热闹,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美。
他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聂家在襄城的生活简单而清闲,周围邻居都是当地有名的文人雅士,跟聂俦温都是老友,经常互相串门,相约鱼塘。
期间楚沅收到陆容淮的四封家书。
十一月末,天气越来越冷,寒冬霜雪又早早来临。
楚沅现在的肚子就像一个浑圆的大西瓜,弦霜和弦风两人每次看着他挺着肚子在院中走,都恨不得长三隻眼盯紧他,怕他摔着碰着。
楚沅倒是觉得还好,宝宝从来不闹腾他,他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每当楚沅轻声念书时,小宝宝就会隔着肚皮伸手踢腿,好像很开心。
除了一点。
他现在夜里入睡后,常常会在半夜因腿脚抽筋而疼醒。
“唔……”
楚沅痛苦的咬住下唇,臃肿的肚子让他弯不了身,额头冷汗打湿墨发,他只能抓紧身下的被褥,想忍过这一波痛楚。
外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沅沅,又抽筋了吗?”江倪披着外衣快步走过来,他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立即转头吩咐乐书去端一盆热水进来。
楚沅把脸埋进被子里,说不出话。
江倪掏出巾帕给他擦汗,心疼的哄道;“别怕,阿爹在这儿陪你。”
乐书端着铜盆跑进来。
江倪挽起衣袖,捞出热水中的帕子拧干,随后走到床榻的另一边,掀开一小半被褥,将热巾帕敷到楚沅蜷缩绷紧的小腿上。
他一遍遍的洗着帕子给他热敷,铜盆里的水换了两三次,楚沅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阿爹……”他露出苍白的小脸,勉力朝他笑,声音沙哑,“谢谢阿爹,已经不疼了。”
江倪将他裤脚放下,刚灌好热水的汤婆子塞到他脚边,被褥压的严实,这才起身回到床边坐下。
“傻孩子,怀孕本就辛苦,孕后期腿脚抽筋很正常,要不是乐书说漏了嘴,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
江倪在得知楚沅夜里会抽筋时,直接抱着被褥过来,睡在离床不远的贵妃榻上。
夜里楚沅一有动静,他就立即起身查看,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楚沅仰面躺在床上,浑身都提不起力气,轻声说道:“不是想瞒着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他看着这些天为了照顾他,眼下都有了青色的江倪,心中又暖又酸。
“什么都自己扛着不肯说,才是真的叫我们担心呢,”江倪伸手刮他鼻子,“要不要换身衣裳?”
他每次一抽筋,就疼的浑身冒冷汗,寝衣回回都被打湿。
“好。”
乐书扶着楚沅进浴房擦洗,江倪来到屋外。
“夫人,王妃他还好吗?”弦风站在台阶下,身后紧跟着弦霜。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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