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望着包袱里的小衣,那目光是落日熔金的明灿,他倏然笑道:“弦月,我们找到她了。”
“谁?”弦月不明所以。
楚沅抬眼,温润的嗓音吹动着清风,“张择原配,朱芳。”
“她就是茗珠口中,那名叫做芳珠的宫女。”
弦月瞬间明白,“怪不得我们的线索会断在这里,原来她之前是在宫中,又故意改了名字。”
“不止如此,她能逃过你们的追查,是有人在替她善后。”
“王妃是指宫中的人?”
楚沅眯眼,她伸手抚摸小衣柔软丝滑的布料,“弦月,去查一下芳珠侍奉许贵妃时的过往,我怀疑她出宫跟许贵妃有关。”
“是,王妃。”
“还有,再派人盯着四皇子和许家。”
弦月:“四皇子自上回出宫后,回去又病倒了,太医院的吴院正接连去了好几趟睿王府,属下瞧着四皇子的身子似乎……”
“先盯着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说:
陆狗:谁也不能阻止我秀恩爱。
赵禄: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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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前夕。
所有行李都已整理好,装了八辆马车,乐书怕他在襄城住不惯,恨不得把楚沅常用的东西全部带上。
见他还打算把床褥被单带走,楚沅赶忙製止他,东西一再缩减,最后还是装了整整一车。
这天晚膳时,一大家子人齐聚饭厅。
“父亲,您的书太多,先暂时留一半在这边吧,等咱们在襄城安顿下来,再让管家把书送过去。”
聂俦温:“嗯,你们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明儿一早出发,大家今晚都早点休息。”江倪给楚沅夹了一筷子炖的软烂细嫩的鸡肉。
楚沅笑容温软,“阿爹也吃。”
“你多吃点,明儿早上可要委屈你一会儿了。”江倪笑容慈爱,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楚沅知道他的意思,耳朵变红,抿着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聂思然将自己的碗递过去,“阿爹也给我夹点,我明天还要牺牲名誉呢。”
江倪拍开他手,“你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鬼混,也不着家,我都怕你哪天抱个孩子回来叫我祖父。”
“……”聂思然摸了摸鼻子,略有讪色,“没这回事,阿爹多虑了。”
江倪:“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天在外面做什么?”
“没做什么。”
江倪:“不说算了,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只要不是做坏事,想做什么我都不管。”
他用严父的口吻说完后立即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楚沅。
“沅沅别跟你哥学,他不学好,到现在也娶不上媳妇儿,还好有你,不然我跟他爹都不乐意在邺京待。”
聂徐行:“这臭小子从小就心眼多,还好是父亲亲自教导他,不然指不定长成一个坏胚。”
聂俦温看了眼自己孙子,淡定吃菜。
聂思然遭到两位亲爹的抨击,他为自己发声,“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两位多少给儿子留点面子。”
“那你老实告诉我,咱们这次回襄城,你隻带了一个包袱,其他都没有收拾,是不是压根没打算走?”江倪眼神凛凛。
一桌子人全都朝他看过来。
聂思然弯起眼,狭长眼尾挑起,“不是,我不打算留在邺京。”
“等出了京,我打算往东走,就不跟你们一起回襄城了。”
聂徐行:“出去游历也好,眼不见为净。”
聂思然:“……”
襄城在西边,聂思然却说他要去东边,完全相反的方向。
往东……
楚沅静思片刻,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揶揄的笑意,他抬头看向聂思然。
“大哥一路顺风,咱们书信联系。”
聂思然瞬间觉得家里有了温情,“还是阿沅最好,我会在除夕前赶回来。”
若是以往,他在外游历赶不回去,一个人也能过年,但今年不一样,楚沅的预产期就在年后,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得赶回来。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完晚饭,陪楚沅散步。
到了孕后期,聂家人每天都会陪着他走路,江倪说这样对生产有好处,楚沅记在心里,每天早晚都会溜达半个时辰。
刚绕着聂府围墙走完第二圈,弦风来了。
楚沅见到他时眼睛一亮。
“弦风,八弟他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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