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淮意识昏沉,太阳穴抽抽地疼,脑海中忽然听到沉重的丧钟声。
‘咚’——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丧钟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一时间恍然以为自己还在那冰冷刺骨的大殿里,抱着楚沅的尸体,枯坐到天明。
撕裂心魂的巨痛袭来,他双目泛红,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喉咙里血腥味浓重。
“阿沅……”陆容淮将怀中人儿的脑袋揉进怀里,嗓子仿佛被粗石滚过,声音是无以名状的悲哀。
他陷在痛苦的记忆里无法自拔,全然没有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微微动了下。
“阿沅,我们去东极天好不好?”男人在他头顶上温柔低语,语气凄然。
楚沅眨眨眼。
东极天是哪里?
“我答应过你,带你去看东极天的落日,眼下我有时间了,我带你去。”
“你说你还想去一趟南边,看看你母后出生的地方,我们看完落日就去,好不好?”
“真的吗?”楚沅欣喜开口。
“真……”陆容淮凄楚的神情一顿,他扶住楚沅的肩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陆容淮怀疑自己幻听,他刚才……听见了楚沅的声音?
诈尸了?
他迟疑地伸手,抚上楚沅的脸。
入手是温热细腻的肌肤,柔软又光滑,他明明记得,楚沅的肌肤已经变凉变冰,那冷意刺的他心底发寒,终身难忘。
楚沅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着疑惑,“王爷,怎么了?”
陆容淮沉默。
楚沅见他醒来,眼里不自觉带上笑意,也没在意他此事不寻常的举动,继续问他,“王爷怎么知道我想去看看母后出生的地方?”
陆容淮视线终于恢復清明,他看了眼四周,反应过来眼下两人身处洞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梦给魇住了。
“听你说起过一次。”陆容淮哑声说道,将人重新抱回怀里,紧紧搂住。
心臟处疼痛未消,陆容淮想起梦中的情形,那种蚀骨铭心的滋味记忆犹新,肝肠寸断。
“臣没有说过。”楚沅肯定的说。
陆容淮:“你说梦话讲过,被我听见了。”
楚沅面露怀疑,“臣说梦话?”
“当然,你还在梦里不停地喊我夫君,让我抱紧你。”陆容淮仗着黑夜,毫无心理负担的满口胡诌。
楚沅沉默了好半天。
忽而,他幽幽地开口,重重出击。
“王爷,你刚才哭鼻子了。”
作者有话说:
陆狗:我不要面子的嘛?
沅沅: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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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和黎王妃在深林失踪。
弦风拖着伤在林中找了一个时辰,最终只找回马儿,他骑马飞奔回行宫,向弘嘉帝汇报。
弘嘉帝大惊,忙派了三队人马进林去找。
侍卫队找到被野狼吃剩的黑熊尸体,又在两里外发现了二十二具尸体,打斗痕迹激烈,两名侍卫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凝重之色。
他们在这附近展开搜寻,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黎王和黎王妃。
六国子弟听闻林中有刺客,再也无心打猎,骑着马狂奔出林,远离危险。
“找到了吗?”陆容深骑马赶过来,焦急问道。
侍卫头上都是汗,“回八殿下,还没有。”
“这都找三个时辰了,两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你们再找仔细点。”
侍卫举着火把,一脸苦涩,“八殿下,卑职们在尽力寻找,只是林子太大,天又黑,确实是不好找。”
“这棵杜仲树被砍成这样,真是可惜。”聂思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截断木,忽然出声说道。
陆容深翻白眼,“聂公子,你非要跟过来找人,这就是你找人的态度?”
弦风眼尖,他快步走过来,“聂公子,能否看一下您手中的木头?”
聂思然微笑,“好啊。”
弦风检查断木横面,他走到聂思然说的那棵树旁,举着火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另一半断木。
他将两块断木合在一起,脸上涌现喜色,“找到了,王爷做的标记。”
陆容深跳下马,赶紧跑过来,“在哪在哪?”
弦风神色凝重:“王爷留下的标记,被人故意破坏了。”
陆容深:“那现在怎么办?”
“你们王爷留的这个标记,有没有提示在哪个方位?”聂思然问道。
弦霜接过去,辨别半天,说道:“应该是西北方。”
聂思然点头,沉着道:“往那边找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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