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黄历?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楚沅神色不解,眼里难得多了抹涟漪。
“近来重要的事情,就是七日后的春闱考试,但这事跟王爷没关系。”
另一边,陆容淮关着书房大门,独自坐在里面翻黄历。
二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合婚、祈福、栽种、斋醮等等,他拿起朱砂笔在日期上勾出一个红圈,满意的合上黄历。
楚沅的腿伤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半个月,等到十五这天,他打算在扶雎院里动土。
“主子,程直在府门外求见。”弦风叩门,在外面喊道。
陆容淮起身,将笔往桌上一丢,推开门走出去,“没空,让他回去。”
弦风摇头,“主子您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他,程直多疑,这次说什么他都不肯走。”
陆容淮往扶雎院走,沉冷严峻的面容闪过一丝杀意,“那就让他来扶雎院,本王还没有真正动手,他倒是急了。”
弦风领命而去。
陆容淮回到主院,楚沅刚从暖榻上起身,正准备去小书房看书。
“臣见过王爷。”他见陆容淮进来,双手合迭抬起,广袖舒展,普通的行礼姿势,在他做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陆容淮唇边有了笑意,他走过去,坐到楚沅刚刚坐过的软垫上,随后拉住楚沅的手,微微一用力,楚沅右腿不能使劲,一个失衡,跌坐到他腿上。
“!!!”
楚沅扶着矮几的桌沿,秀气的眉峰隆起,“王爷不是答应过臣,不再随便搂搂抱抱了么。”
“我何时答应过,我怎么不记得了。”陆容淮如今耍赖的本领炉火纯青,他搂住怀里人纤细匀度的腰肢,附到他耳边问,“那些衣服,阿沅喜欢吗?”
“衣料款式都很好,只是太多了,王爷不必买那么多,臣有衣服穿。”
陆容淮:“那怎么行,以前那些旧衣裳都扔了,我给你买新的,阿沅换着穿。”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任性,毫不在乎这些花销用度,楚沅清贫了十多年,见他花钱这样大手大脚的,多少有点担心。
“王爷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应该用在需要的地方,臣穿不了那么多,买了也是浪费。”
“给阿沅花钱怎么能是浪费,更何况,我有的是钱,阿沅别担心。”陆容淮见他眼神不讚同,喊弦雨去将王府的帐本拿来。
“本来想等你腿好了之后,再让你管这些的,我名下的店铺和产业还挺多的,阿沅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我说。”
弦雨动作很快,抱了好几摞厚厚的帐本进来,放到楚沅面前的矮几上。、
楚沅没想到他真的将帐本拿来,这些东西是陆容淮的家底,他竟敢放心的交给他。
就不怕他拿着这些,让他身陷囹圄吗?
楚沅看着堆迭的帐本,没有动。
“不好奇你夫君的家底吗?”陆容淮伸手把玩他的墨发,另一隻手将帐本往他面前挪了挪,“我所有的家产,可都在这儿了,全都上交给媳妇儿。”
楚沅见他开始卖乖,正欲开口回绝,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弦风走进来。
“主子,程直到了。”
陆容淮面上的笑意淡去,他坐直身体,手还搭在楚沅腰间,淡声开口,“让他进来。”
楚沅想从他腿上离开,刚要动作,腰间就传来一股力量,轻松的将他按回去。
而后,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阿沅乖乖坐好,陪夫君演一出戏。”
楚沅不明所以,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隻好暂且按捺住想逃离的衝动。
程直还是穿着他那身灰袍,进来先行礼问安,随后抬起头,瞧着竟比一个月前苍老了很多。
陆容淮笑了,“程先生多日未见,怎么形容枯槁至此?”
程直立即就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王爷,小人可是做错了什么?王爷如今竟是连府门都不让小人进了。”
陆容淮佯装讶异,“程先生误会了,王妃除夕遇袭,不喜喧哗,这一个月来,王府都是闭门谢客的。”
楚沅看了他一眼。
程直抬起衣袖擦眼泪,低头说话时,声音沙哑憔悴,“小人还以为王爷厌弃了小人,小人一想到这个结果,就跟死了一样难受啊。”
陆容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底寒芒阵阵,声音却温和无比,“程先生有所不知,本王如今对王妃心生爱慕,王妃让本王干什么,本王就干什么,偏生王妃又黏人的紧,本王这一个月连工部也去的少。”
“温柔乡,确实是令人沉醉啊。”陆容淮感慨。
楚沅:“……”
别的不说,他怀疑黎王是属狗的。
这么颠倒黑白的话他是怎么敢说出口的,泼了他一身黑水,将自己摘的清清白白。
程直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看向楚沅。
他进屋时便看见了楚沅,只是没有细看,眼下仔细一瞧,他竟是坐在黎王的大腿上,清艳绝伦的面容冷淡沉静,瞧着脾气似乎有点差。
楚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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