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淮低头,“你喜欢本王,所以除夕那夜,你故意指错路,想毁掉阿沅的生机。”
宁玉羌嘴唇动了下,瞳孔微缩。
“玉羌,你该感谢阿沅还活着,否则,本王不会留你到今天。”
邪念一旦滋生,就很难再找回初心,上一世的宁玉羌,便是在迷途上越走越远。
“以后,宣宁侯府与本王,再无干系。”
话已至此,陆容淮转过身,打算进去。
然而他一转身,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宁玉羌箍住他的腰,脸贴到他背上,眼泪直流,“是,我爱慕表哥多年,凭什么他一来就抢走了表哥,我不甘心,表哥为了这个人要跟宣宁侯府划清关系,值得吗?”
“他一个病秧子能带给你什么?宣宁侯府才是你的依靠,表哥,玉羌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陆容淮扒开他的手,狠狠捏住他的手腕,眼神带着狠劲,“与其在这胡搅蛮缠,不若回去问问你的好父亲,看看他做了什么。”
宁玉羌疼的眼泪飙出,他还想再说,然而陆容淮却不给他机会。
陆容淮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
“表哥!”宁玉羌在他身后大喊。
陆容淮直接关上了院门。
乐书本来还在院子里偷听,见到他进来,抱着扫帚赶忙躲到一边去。
陆容淮推开门,发现楚沅靠在床头髮呆,青丝垂散在身前,睫毛分明,神清骨秀。
他神色变得柔和,走过去抬手轻轻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弯腰笑道:“在想什么?”
楚沅眨了下眼,脑袋轻轻转向他,“臣好像,视线恢復了一点点。”
陆容淮靠过去,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真的?让我看看。”
楚沅不疑有他,垂着眼,乖乖点头。
下一刻,眼皮上忽然传来陌生的触感。
温热,柔软,微微的湿意。
楚沅一愣。
陆容淮低下头,唇角微翘,“看来还没有恢復,都看不到本王靠近,也不知道躲的。”
楚沅:“……”
他又气又恼,明知此人阴险,竟还上了当。
楚沅将头转向床里,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后脑杓,“王爷去忙吧,臣又困了。”
陆容淮笑得不行,伸手摸了摸他发顶,“每次都把脑袋转过去不理人,阿沅这是欲擒故纵,知道我就吃你这一套。”
楚沅抬手捂住自己耳朵。
“不闹了,我有话跟你说,”陆容淮拉下他的手,勾着他细白修长的小指头在手里把玩,“我这两天有点事,夜里回来的晚,不想打扰你休息,这几天我在书房睡。”
今早他起身上朝时,楚沅还没有睡醒。
眼下听他这意思,昨晚自己那鬼压床般的感觉可能不是做梦,而是这人挤着自己,让他睡得不踏实。
楚沅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王爷,方才门口发生了何事?”他在屋内发呆时,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
陆容淮将他手放进被子,神色不变,“没什么,我把茂叔赶出府了。”
楚沅没再多问。
这是陆容淮的私事,跟他无关,他问的多了,反而会引起这人的猜忌。
“今日头可还疼?”陆容淮记挂着他昨夜之事,直接问道。
“不疼了。”
“好,中午我回来陪你吃午膳。”
他又叮嘱了几句,乐书进来添茶,陆容淮喝了两口,起身离去。
之后,除了午膳时间,陆容淮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还不许其他人进去。
到了夜里,弦雨在外面喊,“主子,宁世子回去后,跟宣宁侯大闹一场,跑出去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陆容淮将彩纸糊到竹条上,头也不抬的说道:“派人跟着,隻此一次。”
弦雨走出来,问弦风,“我白天错过了什么,主子怎么跟宣宁侯府闹掰了?”
“宣宁侯早有异心,眼下还没有确定站谁,所以没跟王爷撕破脸,本来还能继续维持表面关系,但是宁世子之前伤害王妃,主子断然不会再容忍他们。”
弦雨点头,低骂一句,“真是人心隔肚皮,主子对他们那么好,还是血亲,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呸!”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弦风拍拍手里的剑,笑道:“主子让咱们三个去清理杏苑的那颗老杏树,还要在天亮前把园子收拾干净,快走吧。”
“弦霜呢?”
“他已经先过去了,弦霜轻功最好,主子让他把园子里的树盖都修理一遍。”
弦雨捂脸,“不是吧?就算把树盖修成一朵花,王妃也看不见啊。”
“王爷好不容易对一个人动心,自然是掏心窝子的想对他好,你且看着吧,这还只是刚开始呢。”弦风往前走去。
弦雨两眼悲伤,“咱们可是暗卫,什么时候沦落成家丁了,打杂的活都是咱们的,大晚上的也不让人睡觉。”
“说到这个,我突然忘记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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