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他低头看她,小脸情潮未退娇嫩如花,语气俏皮,心随意动,他撩她一缕头发缠在食指,挑了挑眉,“叶老板这么大方?”
“我只对我的小顾这么大方。”
她托腮抵在他腰线上,两只腿勾着一晃一晃的,目光炽烈。
“唔……”下一秒,顾盛廷从她手里丢开手机,再次把她压住,气息不稳。
“吻我。”
他分明情欲勃发,可一张俊脸是冷的,在她上方投射下一片黑漆漆的阴影。
命令她。
叶一竹心跳得很快,手虚虚拂过他的眉眼,在眼中一片热意涌出来前迎上去,脑海里记得他每次辗转过唇峰的力道和温度。
后来,她又在细细密密的吻中睡了一觉。
枕在顾盛廷的臂弯里。
他点了外卖,把手机放到床头,倦意来袭,拥着她浅浅入眠。
可大概是因为总惦记铃声会响,睡得并不踏实,那种磨人又虚空的焦急感令他烦躁。
惊醒时,他低头看到叶一竹脸色微微发白,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他静静看她许久,眼睛一点点沉下去。
把她送医院接回来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梦靥。
严重时惊出一身冷汗。
可梦到什么,她从来不肯说。
他也佯装不知。
可无非就是那晚绑架留下的阴影,顾盛廷心知肚明。
如果再迟哪怕半分钟,结果会更加不堪、无法挽回。
顾盛廷眼圈发红,脸色泛着不自然的青,轻轻拍怀中人的背,直到她渐渐平息,他才小心翼翼推门而出。
在阳台抽完两根烟,电话响了,不是已经超时的外卖。
卫州告诉他事情已经处理干净。
顾盛廷半个身影隐入夜的尘烟,由上而下,俯瞰繁华依旧的城市,吐了口浓浓白雾。
“给我送到lii,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赵组长,收到一份怎样贵重的礼物。”
寂寥无垠的夜,耳边只剩下搅着残叶的风声。
城市又有一角的光亮悄无声息灭下去。
指尖忽明忽暗的星火挣扎几下,也化作灰烬,随风而逝。
*
身后的门被拉开,他正好抽烟一支烟,想牵她一块儿回去。
”怎么醒了,这儿风大。”
叶一竹完全睡饱,精神抖擞,眼睛亮亮的,故意捻捻自己身上的羊毛衫,责怪他:“半个多月把我当猪一样养着,我哪有那么娇弱。”
被她逗笑,他心头的那阵恍惚和苦闷瞬间消散许多。
知道如果再多嘴,她肯定会把羊毛衫都脱下来丢给他拿。
“真是冤枉死,我把你当宝一样供着,还要反过来被你骂。”
她走上前拿走他手里的烟头,声音沉静许多:“以后少抽些吧。”
“你自己都抽,还想来管别人?”
他把手搭在围栏,衬衫扣子松了两颗——一个半小时前被她解开的。袖子随意挽到小臂,懒懒伸展,又倚在夜色中含笑注视她。
风吹乱短发,将他锋利的眉目轮廓也削弱几分,镀上精美的光影。
“你明明不喜欢女人抽烟,为什么从来也没拦过我。”
她学着他的姿势,凭栏而立,侧看向他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明目张胆的妖媚。
他只有嘴在动,“别的女人抽不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抽。”
后一句,他刻意放慢语调,似乎怕她听不清。
她毫无波澜呛他:“那你还一见面就给我递烟?”
只需要一呼一吸间,他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叹了口气,转过身也面对茫茫夜色。
“噢,当时我只觉得你是个小太妹,又哭成那样,习惯性用圈子里的思维去安慰人。谁知道烟没递成,反倒被你数落一顿。”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真正知道她不好惹,一张嘴利得比刀子还厉害。
和她的一来一往,从一开始,他就是她的手下败将。
当时他还对她有偏见——与生俱来的敌意,看不起她“装”。
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是什么时候连魂都被她勾走。
他云淡风轻说的,都与她脑海里从未走远的记忆重合。
忽然走上前,搂住他的腰。
他头也不低,反手抱住她,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紧贴。
被冷空气迷得有些难以睁眼,有他抵挡风尘,倒也不觉得冷。
从他肩头往外看,投向深沉暗淡的灯火处。
楼太高,有种置身悬崖的错觉。山崩石裂,她就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粉身碎骨。
“说实话,我无法介怀那天在静和,独自面对你妈的每一个瞬间。”
顾盛廷心如刀割,五脏霎时碎了一地。
“对不起。”
让她一个人承受,他无比自愧。
手从脖子那游离到她的脸颊,柔和抚摸,“很疼吧。”
她微微错愕,想笑,但真的笑不出来。积压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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