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笑声。
顾盛廷微嘲,缓缓松手,叶一竹逮住机会抽出来顺势狠狠踩他一脚,冷冷走回卡座。
顾盛廷毫不在意,眸中起伏的暗光随她而动,看她像头毛躁小奶狮,偏偏刻意压抑怒火重重往沙发坐下,翘个二郎腿,点烟。
每一个动作都曼妙风情。
他发沉的眼睛里黑墨一点点晕开。
有人凑到叶一竹身边,吊着嗓音阴阳怪气:“美女,你真有魅力呀,这么多男人都想和你喝酒。”
说完,她冲顾盛廷抛了个媚眼,疯狂刷存在感。
顾盛廷无动于衷,叶一竹随手拨开粘在脖子上的一缕长发,扬起甜美的音调:“对呀,我到哪里都是万人迷。有很多男人喜欢我,我呢,也不是只会傻傻爱一个男人。”
她不避讳顾盛廷赤裸恳求的灼灼目光,似笑非笑沉沉吐出一口浊雾。
顾盛廷的心隐隐作痛,眼睛里是古老的冰河,上面浮漂有很多碎裂模糊的情绪。
那个女人觉得叶一竹实在太狂傲,在这种地方还装清冷人设,翻了个白眼骂句脏话走掉了。
富二代似乎失去耐心,对顾盛廷执迷狂热觊觎他先看上的女人感到强烈耻辱,走上前毫不客气推了他一把。
“你他妈到底谁!”
顾盛廷嘴角发沉,但云淡风轻转了个身。
只有叶一竹知道他要发怒了。
“你他妈谁。”
顾盛廷说脏话,慢条斯理地像在品嚼上等牛肉,但吐字异常清楚。黑色大衣里是高定白衬衫,扣子解开几颗,隐约袒露的脖子那,有条银色链子。
冷峻面容浮有一丝蔑笑,像高洁的痞子。
富二代明显怔了怔,原本他以为,这男人不过是文不可武的假精英。
“兄弟,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邀请这位美女加入我们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顾盛廷弯了弯嘴角,笃定、淡然又冷漠。
“你们俩不嫌丢人啊,有那功夫耍嘴皮子,不如来点猛的、真的。”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叶一竹,富二代舔了舔上腭,急于讨好她,“美女想怎么玩?”
叶一竹用两瓣清透嫣红的唇含住烟柱,坐起来动作利落撬开一瓶野格,放到桌台中央,挑了挑眉。
富二代“哈”一声,直拍掌叫好:“拼酒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你们女人会玩。”
叶一竹不紧不慢坐回去,两条细长光滑的腿随姿势变动往前伸,高跟鞋尖头似有若无擦过顾盛廷的裤腿。
像蓄意勾引。
顾盛廷开始脱大衣,引起一阵欢呼,他把衣服砸到叶一竹身边,似乎有气。
两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在卡座站着拼酒,还是高档烈酒,瞬间拥有比舞池更狂热的人气。
顾盛廷一杯一杯酒看似不过食道地往下灌,面不改色。眼神透狠,但动作优雅,没有丝毫拖沓和失态。反观富二代,喝红了眼,每次仰头都会从嘴角流出一半液体,蜿蜒浸湿他的花衬衫。
而他们在争夺的女人,丝毫不关心战局,低头对着手机屏幕不断打字,任由四周一阵比一阵更热辣的狂潮,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以至于顾盛廷突然坐到她身边时,她真的被吓一跳,下意识想拿手机往他脑袋上砸。
看清是他,她竟松了口气。
但表情冷冷的,“怎么,这就喝不下去了?”
刚才她隐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这样喝迟早胃出血呀,为了女人值得吗。
“顾总爱惜自己的身体,情有可原……”
话没说完,藏在桌底的手被他狠狠扣住。
顾盛廷不看她,眼睛嗜血般猩红,漫不经心也翘了个腿,盯着对面瘫坐下来气喘吁吁狼狈的富二代。
“酒喝完了,在等服务生上。”
他语气冷淡,但手上动作不断,用干燥滚烫的掌心摩挲她微潮的肌肤,整个包裹住她的手,最后指节发力,穿插而过,变成十指紧扣。
“滚!”
叶一竹精疲力竭,还是无法逃脱,整个人轻轻发颤靠在黑暗里。
顾盛廷低哑的声音在四周震耳的鼓点音浪里,像很难捕捉到的风。
“我说过,为你去死我都愿意,这点酒算什么。”说完,他低头自嘲一笑:“说不定能喝到胃出血更好,等我躺在病床上要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欢呼声震破天际,刺眼的光一闪一闪晃过头顶。
叶一竹窝在角落,头胀耳鸣,强忍着干涩的痛闭上了眼睛。
第二轮拼酒进行到一半,女主角突然起身往外走,一声招呼没打,冷酷如风。
很多人愤愤不平,觉得她纯粹是在耍人。
顾盛廷连大衣都来不及拿,匆匆追上去。
但夜晚的迪厅越来越多人,鱼龙混杂的,叶一竹走得太快,顾盛廷第一时间跑到过道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狠狠砸墙,泛滥的酒精肆虐上涌,烧灼到胸骨火辣辣的疼。略显冷清的过道仿佛只有他粗织的呼吸,震到颅骨,几乎要把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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