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说还休。
“这么说,那天,是你们几个送他回教室的?程褚……程褚真的去上厕所了?”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紧抿着唇,希望他点头,又不希望。
见她反应这么强烈,秦铭反问她:“你不会不知道是我们几个送他回的教室吧?”秦铭砸吧砸吧嘴,突然笑出声:“不是吧姐姐,你真觉得那女的有能耐一路挽着廷子回教室,然后又和他独处一室给他上药吧。你就算不相信顾盛廷那小子也应该相信我,有我在,肯定会帮你把人看好。”
叶一竹话都说不利索,嗓子火辣辣的发干:“可是……他们不是一起表演一起下台吗?”
说话间,叶一竹突然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又问了一嘴:“你看他们表演了吧,听说有个双人舞的部分,是不是他们两个跳的?”
搭在腿上的手已经攥出了汗,叶一竹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仿佛已经接近了那个她不太想面对却又终于可以探究清楚的答案。
“什么双人舞啊,那不是街舞嘛,哪来的双人舞……”秦铭眼神躲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佯装认真回忆。
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认真看表演,叶一竹没再继续和他一问一答,拿起手机走出包厢。
她全然顾不上现在几点,立马拨通了宁雪的电话。耳边的嘟嘟声敲打得她的心都一晃一晃。她看到金色墙镜里倒映着的自己,同时也看清这小半月来被刻意回避的真心。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如蒙大赦。
“宁雪,校庆那天的双人舞部分,是不是顾盛廷和许佳安跳的?”
虽然她早已经做好得到那个答案——因为那个部分本来就是临时加的,顾盛廷也说过老师很坚决不让换人。他都已经练熟了的动作,老师怎么可能在上台前几个小时换一个完全没练过的人上台。
可是她就是不死心,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不是啊,是高其和许佳安一起跳的。怎么了,一竹?我们都还以为是你不让顾盛廷跳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耳朵,叶一竹反而平静了许多。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宁雪从床上坐起来,柔声对她说:“一竹,你们是不是有误会啊。说真的,顾盛廷和许佳安不可能有什么,他这个人你最了解。校庆那天,他一直在打你电话,还十分钟十分钟就跑过来问我你的消息。许佳安给他上药这事儿吧,的确是不应该,但是……”
说来说去,宁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急切叫住叶一竹,生怕她下一秒就把电话挂了:“还有莫然跳楼那天,他冲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一个人在教室。后来我也看到他站在楼梯口看你,可我没来得及叫他,他就走了。”
宁雪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也不确定,说这些话给叶一竹听,到底是对是错。
叶一竹回到包厢后,秦铭没看到她有任何他想象中的举动。
那帮人招呼她玩牌玩骰子,她来者不拒,比前半场玩得更疯。只不过比起平日,今天叶一竹的手气不太好,连连输了几把,一罐罐冰啤酒下肚,有时候更是直接对瓶吹,看得秦铭心惊肉跳的。
最后终于玩累了,叶一竹趴回沙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她一把抓到眼前,生怕晚了一秒钟就会错过什么。
贾茹予点了首《人间》,要拉她一起唱。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到了高潮时,贾茹予招手带动气氛,让所有人都高声合唱。
叶一竹放下话筒,耳边此起彼伏的歌声,有快有慢,可她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你,才变得闹哄哄;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她突然站起来穿外套,走到秦铭面前伸出手:“借我用一下车。”
“这么晚了干嘛去?”他虽然狐疑,但下意识没有拒绝她。可把车钥匙放到她掌心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好像从来没自己开过电动车。
叶一竹转身就走,很是潇洒,“找男人去。”
将嘈杂的音浪留在身后,她步履平稳,可每一脚都迈得很急切。她害怕错过这一刻,自己就不再有勇气想要去找他。
高其刚才和她说:那天吃完午饭回去排练,顾盛廷突然说自己跳不了killg part,还求他顶替他的位置,害得他一整个下午直到上台前都在紧急加练。
“我说,廷子对你真挺好的,我从来没见过他为了谁去求人。”
可听说她现在要去找顾盛廷,高其说她疯了,要和好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她说她是疯了,顾盛廷也疯了,两个疯子正好,绝配。
其实她只是害怕过了今晚她不会再这样为了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可是这一刻,她就是想要不顾一切,哪怕失去自尊的自己会遍体鳞伤,她也找到他把话说清楚。
其实叶一竹还有很多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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