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偷了不少吻的人决定宽宏大量地开导他:“你怎么知道你亲得好不好?”
洛行云瘫在原地,垂死挣扎地蹬了一下腿。
裴衍以指作梳,把他的额发推到后头:“我不知道你亲的好不好,因为我没跟别人亲过——难不成你有比较?”
洛行云有点泄气:“我跟你比起来,就很菜……”
裴衍像狂风暴雨一样激烈又缠绵,可是他,他仿佛喉咙里长得是根木头棍子。
裴衍哦了一声,厚颜无耻地受了这句夸奖:“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要不要我教你?来,把舌头伸出来。”
洛行云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好色。”
“我好色,那是谁在我寝室里干坏事,嗯?”
洛行云觉得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他只是一个人做坏事,裴衍要拉着他做坏事,那能一样吗:“……我觉得我们有点太快了。我哥早上刚走,你下午就找好了房子,晚上就带我回你家里……”
现在还一起躺在床上。
合理推论,明天他就得有了。
这样一想,洛行云就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我要不给你踩刹车,你能上天。”
裴衍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德报怨地亲了他一口:“你不能因为我走得比你远,比你快,就责怪我。你得努努力,跟上我的步调才行。”
洛行云挨了批评,蜷缩在床上,闭上眼睛做起了鸵鸟。
裴衍卸下脚环以后,释放出了很强的侵略性,画地为牢,步步为营。一直以来,哪怕是昨天,他们也还处在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中,连拥抱都点到为止。这突如其来的模式转换,天翻地覆到让他难以招架。
他喜欢裴衍,也会关心人,脑子活络,能帮裴衍解决各式各样的实际问题。但是到了欲望这二字,他的理智派不上用场,脑袋里只剩下一团浆糊,只能由着本能,喜欢,又恐惧。
“第一步,看着我。”裴衍命令道。
他发觉,洛行云这一整天,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
身下的oga被他催促,睫毛微颤,听话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的眸子迷蒙地投向他。
仿佛无法忍受这灯光,也无法承受他,眼尾清隽的两条细线被染成淫糜的艳红。
裴衍瞳孔微缩,骂了一句脏话。
在他回过神来以前,他已经扣住了洛行云的下巴,整个人覆了上去。
借宿
裴衍按着洛行云肆意行凶, 冷不丁背后传来敲门声:“该睡觉了。”
两个少年同时转过头来。
童晓年抱着胸口站在门前,又好气又好笑。
裴衍败兴起身, 洛行云羞耻地扯过被子蒙住了脸, 蒙了会儿觉得不太对,掀开一角鼓足勇气对她说:“阿姨对不起。”
童晓年噗嗤笑出了声。
对不起什么?拱了他家的猪?
不得不说,小朋友还挺懂事的。
裴衍掩上房门出来, 问童晓年:“怎么样?”
眼神一掠,请君评价。
童晓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你可以跟他美言几句,让他来报我的研究生吗?”
裴衍扶着门框,有些烦躁地舔了一下唇角:“那也要,等我有个名分。”
童晓年回过神来, 忍不住失笑,笑里有点沧桑。
裴衍这是在责怪她来得太早。
他啊, 昨天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孩, 今天就伸手问她讨媳妇儿了。
裴衍话锋一转:“你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做礼物。”
“什么礼物?”
裴衍的眼睛闪了闪:“他第一次上门……”
童晓年反应过来,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耳朵:“你们俩才多大?让我准备见面礼、长辈钱?!你怕不是想伙同你的小朋友,讹我的钱吧?!”
不料裴衍态度很认真, 不像是说笑:“得有。”
说罢转身上楼,走进了父母的主卧, 童晓年的化妆间。
童晓年追过去的时候, 裴衍正捧着她的首饰奁,神情茫然:“是不是得是金器?”
童晓年真的惊了。
“我没有疯,san值很稳定。”裴衍看出她的担忧, 开口解释。“只是他第一次进家门,我想让他知道,你很喜欢他,没来得及赶回来见他的爸爸也很喜欢他,你们都很看重他,他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
童晓年在大学教书,少年人的欢喜都轰轰烈烈,轻裘快马。
很甜,很张扬。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却知道,什么都没踏实过日子要紧。
洛行云进门的时候,她觉得她儿子这段初恋,恋得有点疯。
现在裴衍捧着她的化妆奁,低着头说的这番话,平静似水,竟有一种成熟隽永、静水流渊的感觉。
男孩子的身量已经很高大了,不再是小青苗,而是一株参天的大树,笔直俊挺,遗世独立。
但是他细长的指尖摩挲化妆奁的时候,心中却在想着一些很柔软、很怜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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