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摇了摇头:“那当然是不敢。”
“你都让我洗干净了过来,我怎么敢。”
“你都不知道,你捧着我一截手臂跟个狗似得瞎几把闻的时候,我都快吓疯了……”
“得亏是我,机智勇敢,果断给你一个抱抱,阻止了你进一步发作。”小洛忍不住为自己噌地竖起了大拇指,“一般的oga,那都应付不了你这种程度的易感期。”
不是他说,他们班长,那是真滴麻烦。
alpha嗯了一声,低声道了句“谢谢”。
小洛受到了班长的表扬,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我虽然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有一些原则性问题不容商量。我就穿着衣服,坐在这里,你要是敢做什么坏事,我就跑得比狗都快……”
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没声了,淡色的嘴唇微张,显见今晚过后一定是要淌一桌哈喇子。
alpha坐在书桌上,不知看了那朵微微张合的花瓣多久,起身勾住他的膝弯与腰,毫不费力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有些oga,嘴上说着“我不敢”、“我好怕”、“我跑得比狗都快”,但其实被人公主抱了都不晓得。
脑袋往后一仰,笔直白皙的脖子毫不保留地露出来,一派任君采撷、快来吃我的热情好客。
alpha任命将他除去外套,灌进被窝,严严实实盖好。
宿舍楼不让用电热器,他带了个结实的玻璃瓶,衝上热水,裹上毛衣塞到他脚后。
做完这一切,他关了灯,坐到了书桌前,隐没到了黑暗中,像被遗弃的神明般蛰伏。
只剩下那股磅礴壮丽的苍青色星云,围绕着床上的oga。
不舍昼夜地旋转,安抚,和保护。
λ
学生党的生物钟很稳定,不论多晚睡,早上五点半就睁开了眼睛。
入冬后,天黑得早又亮得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万籁俱寂,只有一些早起的飞鸟振翅飞过窗外,预示着生机勃勃的白天将要来临。
洛行云在被窝里卷了两圈,浑浑噩噩间,遵从着抗拒不了的生理诱惑想再赖一会儿被窝,却被一道持续不断的目光打断。
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种想法非常荒谬,几乎瞬间就被理智否决了。房间里这么暗,天又这么早,谁会这个时候跑到他的宿舍里来……
等一下,他昨晚,好像没有回自己的宿舍。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洛行云仿佛迎头被浇了一盆凉水,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转动了一下脑袋,下意识朝房间中央望去。
天光熹微,一切都还朦胧不清。
可他适应了黑暗的微弱视力,却辨别出一块突兀的轮廓。
——坐在一堆冰冷的死物里。
像死物一样安静,像死物一样坚决,只有周身稀薄的苍青色信息素和一双黑亮的眼睛,将他与死物辨别两分。
“班长?”洛行云撑着床板微微起身。
床板发出了尖锐的吱嘎声,对面的那道轮廓却拥有一把又低又磁的好嗓音:“嗯,早。”
“你没睡吗?”洛行云睡眼惺忪,哑着嗓子问道。
“我睡不着。”
“睡不着……?”洛行云朦朦胧胧的,脑子转不过来。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鸟叫,窗外发亮。
通讯室里成块成块的黑暗轮廓开始发蓝,有了浓淡的变化。洛行云看到裴衍坐在一枚坚硬的木椅子上,松散长腿抵在地面上,形成笔直的折角,漂亮的双手搁在腿上。
坐得很不舒服,甚至很累,但神情淡然,甘之若饴。
“睡不着,也不用坐在那里……”洛行云张开了被窝,哑着嗓子喊他,“快过来。”
“你睡吧。我再坐一会儿。”裴衍挪开了目光,看向窗外。“天亮了叫你。”
洛行云虽然哄他,拥抱他,可也很怕他。
他很想读书,却去卫生间里借光,还遭了事。
当他知道一切的源头只是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或是他没有收拾好的点滴恶欲时,他感到了后悔,与后怕。
他不希望洛行云受到伤害,他想他好好的。
但如果他怕到都不愿意呆在自己身边,他是守不住他的。
他会连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想在他身边表现得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
哪怕是染上了他的信息素,到了发情期,他不设防地在他面前展开柔软的脖颈,他也不会贸然失礼。
他要洛行云知道,他和那种散发着粗野檀香的alpha不一样。
他很珍惜他,像是珍惜此世最珍贵的易碎琉璃。
如果哪天他们同床,那也只会是出自洛行云的邀请。
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他要获得他的全部信任,而不是被他战战兢兢无限包容。
搁在腿上、漂亮到近乎完美的白皙手指攥紧了迷彩裤。
——耐心是最好的美德。
结发
洛行云没有再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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