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鹤望兰这一出跟他今天莫名的不舒服有关系,继裴衍之后,鹤望兰也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了,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鹤望兰虽然凶,但人家也是有牌面的alpha,这要是真标记了他,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多没出息啊。
他亲眼看见鹤望兰连顾清积都不敢咬,人小顾多漂亮啊。他咬自己,他图什么呀?
洛行云施施然顶着一身的信息素静候标记。
鹤望兰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主儿,磨了一下后槽牙,绷着脸低下了头,嚣张地衝他颈后张开了嘴——他就不信他不怕。
鹤望兰动作极为缓慢,等着看他哭,等着看他哭着求自个儿。
洛行云不哭,洛行云更不求饶,他不会求饶。
同时他的眼神瞄上了茶几上的台灯,暗地里张了张五指。
他一个处男魔法师,的确不在乎跟谁睡觉。不过,任何人在跟他睡觉之前,他都会让他见血——胸很大的女孩子除外。
有没有用不论,打一定要豁出性命打。只有打不过了才能躺平挨操,这就是他们直男最后的尊严。
只不过他毕竟发了结合热,感觉到有陌生的alpha靠近,皮肤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鹤望兰闷笑。
正当他的牙齿堪堪扣上洛行云的后颈、而洛行云的手摸到台灯之时,阿姨恰到好处推开了门。
“裴老师,就是这里……”
她往门里看了一眼,一时语塞,整个人都不好了,少爷又双叒叕在整么蛾子!
倒是新来的英语老师淡定地嗯了一声,彬彬有礼进了门,把门关上,隔绝内外。
alpha单肩拎着书包,站在阴影里。
刹那间,苍青色的信息素汹汹涌涌铺天盖地。
“在干什么?”很轻的质问,气息不稳。
眉弓阴影下的深邃双眼,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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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都是直觉十分敏锐的生物,更恍若鹤望兰和裴衍明争暗斗这么多年。
鹤望兰始终觉得裴衍比他不是东西多了,表面上看上去挺斯斯文文,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大家都说他坏,鹤望兰自己也承认,但他的坏和裴衍的坏,不在一个檔次。
——因为但凡身体素质越强悍的alpha,越容易失控!
偶尔几个瞬间,鹤望兰捕捉到裴衍看他的眼神,他都不像是在看人,像是在看虫豸,或者某种动物。
这就是鹤望兰特别烦他的一点,裴衍的那双黑眼睛里,好像根本就缺乏作为人类的情绪。
衡量他们alpha的精神状态,通用的是海格拉姆测验,测验结果用数字赋值,也就是俗称的a值。
除此之外,用于普通人的san(sanity)值也可以用来表述alpha心智健全程度。
一般来说,a值越高,san值越低,越接近失控。
鹤望兰不知道裴衍的a值究竟是多少。他自己超过90接近100,san值在60左右浮动,已经是濒临危险的分数,有人格障碍倾向,每个月要去固定的社区心理诊所报道。鹤望兰凭直觉觉得裴衍比他还要高得多得多,不然没道理他打不过 。外校的校霸暗地里叫他“帝皇”是有道理的。
只是裴衍这么多年来,好像也没有要失控的意思。
他学习成绩优异,行为举止合体,天之骄子,次次考试考全校第一,高票当选学生会主席,大家都喜欢他,他也从没有崩坏的迹象。
就算是鹤望兰跟他时不时争风头,裴衍也拿捏着分寸,揍他揍得很合规。
鹤望兰就放松了,觉得是自己想多。
……但是在这一刻,裴衍笔直站在他对面盯着他俩的时候,鹤望兰有一种强烈的、危险的直觉。
太霸道了。
裴衍身上的信息素。
那种清隽高远的苍青色此时变得像阴影一样深沉又比深渊更浓重,大片大片地从裴衍身上流出来,渗透进他的墙壁,漫过他的书桌,潮水一样直奔他俩。鹤望兰下意识地退开两步。黑潮汹涌又饥渴地漫过他眼前,无数道黑色细线争先恐后涌向椅子上的人蒙住他的眼睛封住他的气息捂住他的嘴唇缠紧他的脖颈,摩挲徘徊与清洗,瞬间浇灭了后颈上那簇他留下的赤红烈火。
鹤望兰躲在唯一的台灯下,另外半个房间的阴影流动着,仿佛裴衍豁然张开的黑色羽翼。
那黑色羽翼是如此庞大而不可名状,尖端的华丽细丝将椅子上那人彻底占有。
裴衍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那人。
鹤望兰眼前一黑,视线蒙上了一层阴影。心臟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一张俊脸变得惨白无色。他撑了一把书桌才没有跪下去,额角汗水滴落。
平时他以为他和裴衍五五开,没想到……
他全力释放信息素,也许可以勉强抗拒一会儿,可是alpha的信息素不是他想释放就释放,他想张扬就张扬。
他不在发情期,有心无力。
苍青色的信息素却在无穷无尽地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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