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以这副鬼样子跳出去的时候,不光纵横城南的校霸大佬惊了,他们班班长也眯起了眼睛。
那针织衫虽然薄,但鼻子脸蒙在里面,还是不太透气。
洛行云闷得慌,决定速战速决。
他就着无数针孔中艰难得到的视野,抡起地上的一根撬棍,上去就给了鹤望兰一闷棍子。
鹤望兰能把裴衍打成这样,自己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光天化日来了个无头怪,已经被重重一下抽在背上,下意识松开了对裴衍的限制。
裴衍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拳头抡了过去。
alpha的拳头又暴力又血腥。
胜负已成定局。
巷口光影一闪,重新变亮。裴衍抬头,眼前空无一人。
那个行侠仗义的蓝脖子无头怪,消失了。
裴衍扶着墙壁往外走。
外头撬棍落地,当啷一声响。
他忍着剧痛,加快了脚步。
当他钻出巷子时,眼前是下班的人流,车流。
地上一截空落落的撬棍,滴溜溜地滚着,滚到他脚下,停了。
天边暗金勾勒层云,光芒万丈。
¥
洛行云骑到了最近的公共厕所,双手拉住衣领,飞快地剥掉了那件高领针织衫。
少年清瘦,脊柱清晰,白色后肋恍如机械管道,一根一根整齐排列在光裸脊背上,恍如某种完美的造物。
他动作飞快,把脱下来的针织衫塞进书包。
这件衣服,以后不能再穿。
他又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摸过的东西仅有那根撬棍,用校服衣袖垫了下,没留指纹。
他垂眸看了眼袖子上的铁锈,掸了掸,回去就洗了,不留证据。
这样一来,谁也猜不到他是哪个。
洛行云把校服拉链拉到颔下,空壳套着校服出来,顶着寒风一脚踢开脚撑。
鹤望兰不是什么好人,戚羽被他揍进过医院,哥几个想报仇,想了很多年了。
至于裴衍……没多接触,但没看他向谁动过手,也从不讲脏话。大户人家的公子,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这个分寸。
洛行云就趁这个机会拔刀相助,伙同裴衍,暗搓搓阴鹤望兰一波。
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干的。
鹤望兰的仇他吃不消,裴衍那里,他也不想多接触。
眉目平淡、不显山不露水的beta慢悠悠跨上了自己的吉安特女士自行车,汇入了下班的人潮。
平平淡淡便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 裴衍是正牌攻!裴衍是正牌攻!裴衍是正牌攻!
买裴神股,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我可以向你们发誓裴神真滴可。
鹤望兰是裴神和洛神的臭弟弟,城南吉祥物,不要站错了!
2、你身上的香水味
回家吃了顿饭,换了身衣,骑到城郊某高檔别墅区。
开门的是阿姨。
洛行云说明来意,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最后,指了指楼上:“少爷在左边第二个房间。”
洛行云已经从孩子的小爹那里听说了,这孩子不太好惹。
不过他就是来个补习的,问题不大。
洛行云换上拖鞋,上楼敲门,里头传来一声滚。
洛行云不滚。
他已经收了三百块钱,他就是死了,从这里跳下去,也得熬到两个小时、上完一堂课后再滚。
小洛绝不退钱!
他握住门把手,充耳不闻地推开:“同学你好,我是你的补习老师……”
接下去的话哽住了。
昏灯下,城南校霸、刚被他阴了一闷棍的鹤望兰,正坐在地上,处理血糊淋剌的伤口,看他的眼神像一条冷酷的红毒蛇。
洛行云无比想穿越回三秒钟之前,重金求一个没有开过门的自己。
他跟鹤望兰对视了几秒钟,挤出一个温和儒雅的笑容:“好的,您忙,我先滚。”
说着便和来时一样,行云流水地把门缝合上,阻隔了掠食者的视线。
冷汗刹那间从背后每个毛孔钻出来。
洛行云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什么运气……
大难不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里头传出喑哑的声音:“滚进来。”
洛行云想跑,但是仔细一权衡,不敢。
他这次可没戴头套,名字什么的,鹤望兰他小爹也知道。
酝酿了几秒钟,他重又推开了门,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同学,你叫我?”殷殷勤勤,狗狗腿腿。仿佛面对的不是什么血糊淋剌的大场面,只是对着叫唤家奴的小少爷。
鹤望兰浅色的瞳仁里聚起兴味,慵懒拍了拍沙发:“来,坐。”
“诶,好。”洛行云提着书包,乖巧坐到他拍的位置,一分不差,一分不少。两腿并得紧紧的,发着抖,突出一个知识分子的胆小与扭捏。
鹤望兰被裴衍阴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伤口,心情正不好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