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齐到点下值,因着是瞒着身份来的,他平日吃穿用度都照寻常人家的来,对外宣称不过是个会读书的小公子,家里有点钱但不多,将他打点进院就花了全身家当。平日里他也穿官服,里衣领子洗的发白,着一双旧鞋。这同僚都是普通人,见他这般落魄,难免心软,倒是好亲近了些,裴齐没过多久就同他们打好关系。
中间虽吃了些亏,但也教他性子更加圆滑成熟。
今日同往常一般,他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往日规矩大,纵马街头太过放肆,裴府马车又过于张扬,这般悠哉悠哉闲逛街头,倒是让裴齐生了几分舒适安逸。
突的瞧见眼前摊贩一阵骚动,一壮硕大汉和精瘦小摊贩推搡起来,人爱看热闹,围成一团,但没人敢靠近去劝。
裴齐定眼一看,是同僚张远,他走过去,众人纷纷避让。
裴齐抬手屈肘替小商贩挡了张远一拳,唤了声远哥。
张远是大老粗,不会说话,嘴笨的很,脾气又大,一点不顺心就抬起拳头想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这商贩糕点做得好,每周不定时贩卖,张远家里妻子和小孩都喜爱的很,他每次看到都会买些回家。今日他身上少了几铜板,好话坏话都说了,这商贩既不同意他赊账也不愿意留着这份糕点等他回家去取钱来。
这商贩也委屈,他是个读书人,死心眼,脑子一根筋,他只想着早日卖完早日收摊回家,他家糕点卖的好,他不想等,也不愿意便宜给了张远。
裴齐劝导几句,从怀里摸了几枚铜板,递给商贩,道,我今日先替远哥垫上,远哥日后记得还便可。
张远拱手道谢,接过糕点,嘴角带着无奈又甜蜜的笑,想是想到了家中嘴馋的妻儿子女。
裴齐见这摊贩虽穿着粗布麻衣,但衣服都收拾的妥妥当当,一根担子挑着两筐糕点,框子里用荷叶仔仔细细铺好,上头整整齐齐码着糕点。样式不多,只有两种,花朵状和椭圆状。看那数量,已经是卖了不少了,这书生也是讲究,将那碎了的都挑出来,摆在一旁。
裴齐好奇,问了句,这些都不要了吗?
书生摇头,这些便宜卖呢,便宜两文钱一个。
是个诚实的商人。
裴齐见张远买的不多,只有五枚,便问了句,远哥,这糕点不常在,怎么不多买些?
书生插话,公子,我们家的糕点好吃在新鲜劲上,当天买了当天就得吃。
张远也点头,确实,这五个我娘子和大娃一人两个,小娃还小就吃一个。这糕点,两个下肚刚刚好,还留着胃口吃晚饭。
裴齐想起自己家也有个小馋猫,掏了铜板出来,那给我也拿两个。
好勒,公子。
张远问,裴弟好这甜口的?
裴齐摇头,带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远打断,呀,瞧我这脑子笨的,裴弟生的这幅玉树临风样,怕是早就成婚了吧?家里孩子还小?怎地只带两个回去。
裴齐看张远那八卦的眼神,人总是难免对他人的私事生出好奇心,无论男女。
嗯,月初才成婚,裴齐想起怀宁,眉眼不由软了下来,嘴角微微带笑。
张远是个过来人,见他这顿模样,知道这小两口感情好着呢。他是个豪爽人,道,下回休值时带弟妹来家里玩玩,你今日帮了哥,哥念着你的好。
裴齐笑着应诺。
裴府。
怀宁脸上伤快好了,这几日因着怕沾水,许多杂碎琐事都没人唤她,她乐得清闲。
倒是养出她一副懒散的模样,裴齐叫她习字,她乖乖应着,却坐在他一旁,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画起乌龟来。
裴齐无奈,装作没看见,继续看手上的文书。
怀宁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裴齐将她的话本都缴了去,不知道藏在哪儿了,怀宁也不敢翻,生怕要是她不小心翻出了什么机密,她就要像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般被砍了脑袋。
百无聊赖的支着头,眼睛滴溜滴溜的转来转去,脖子痛得很,怀宁做起了扭脖子运动。
裴齐被她挤眉弄眼的模样逗笑,可是脖子抽筋了?过来。
怀宁自觉挪过来,裴齐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抱到大腿上。
替她捏了捏脖颈,男子手劲大,女子皮肉软嫩,疼的怀宁嘶嘶叫。
怀宁喊痛,说着三少爷轻点,裴齐充耳不闻,只道,揉开了就不疼了。
被他那么一捏,怀宁反而觉得更痛了,真是不可理喻。
怀宁抬着屁股就要往他身下滑,被裴齐抓住。
裴齐很喜欢抱着她,与他相比,她小小的一只,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包在自己怀里,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他会去刻意感受她的呼吸,然后跟随着她的呼吸频度去调整自己的气息。
可是怀宁不老实,她也不喜欢,裴齐身上好闻但味道有股侵犯性,他总是一只手做自己要做的事,另一只手就搭在她腰间。怀宁觉得那处痒,他的体温一点点透过衣裳传递到她的肌肤上,她似一潭平静的湖水被投了一粒小石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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