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加课的老师从查德奥利弗创办的火鸡写作班讲到如何制作一只火鸡,跨越度不仅有点广,跨越时间还很长。乔臻下了课,从五教下到一楼就开始跑酷,赶上了前往学生提供地址的地铁。
墙面斑驳,绿色的油漆掉了大半。她扶着栏杆一路往上,蹭了满手灰。
泯江的教育资源极其好,而其中的名声离不开树人这所建校久远的中学。家属院当年和主校区一起建成,只不过没有跟随教学楼一起翻修,有些年头。住在里边的职工家属后来就陆续搬走,现如今只剩下一些恋旧的退休老教师留在这里。
门铃沙哑了。乔臻又怕家里有性子着急的长辈,改成敲门的动作放缓了。
没有听到脚步声。她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靠近猫眼。
小窗里首先露出的是那人的眼睛,典型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但胜在黑眸长睫,幽深有神,粗犷中混合着丝丝秀气。
乔臻晃了神,居然想到家里会在节日里烤的黑加仑馅饼,上边铺满大颗大颗的饱满果肉,就放在橱窗里边招揽生意。她揉揉眼,又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有点像……
她狠狠拍拍脑门,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外院里男孩子不多,但也不能一见到帅哥就说,这个小哥,我是见过的。
门就在这时候打开了。
天气热,他居然在家里套着校服。拉链半开着,领子歪了,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对方显然被乔臻的举动吓到了,但恢复平静得很快, “姐姐,你还好吗。”
这下乔臻可以好好看清楚来人了。她一米七四的身高现在不占优势。他高她一头不说,因为之前的运动引起的体温升高让乔臻心跳加速,现在已经面红耳赤。
她有些生理上的狼狈。
“我们……”有些话需要留白。她没说他就是那天被她撩拨起火,裤裆鼓鼓最后仓皇逃跑的地铁小子。
“我们之前就见过。”他很大方地承认,只有耳廓上层的血管泄露秘密,显出淡淡的红,”为什么不进屋说话呢。”
乔臻思想不保守,见他坦然面对也就不扭扭捏捏。何况她分得清工作和私人生活。
她应声,和他一起进房间。屋子收拾得格外整洁,所有的摆设都是实木,透出一种古朴的简约。客厅不见摆放电视,沙发的对面反而放置了书柜。玻璃折射出太阳光,闪闪发亮。
他见她立在门边好奇,便解释,“那是我外公的宝贝。他出去上课还没有回来,如果能等到他,这书也就能自己开口说话了。”
“姐姐别客气,请随便坐。”话毕,他已经倒好了水,装水用的陶瓷杯釉面光滑,乔臻身上汗没有干,连手心都是湿的。接过时不小心手中打滑,碰到了他的手指,又是激起同样的颤栗,“小心烫。”
他的手其实更烫。
乔臻很少怕人,但她现在确实顾忌和他每一次的肢体接触,都会引起蝴蝶效应般的异样,在她心里翻起小小的波澜。也许是还没有缓和的心跳,也许是那声“姐姐”,又或许是时不时想起他惊人的某处,在作祟。
她还是决定拉开些距离:”其实不用叫我姐姐哦。虽然我只比你大三岁,但是你在上课的时候需要叫我老师。”
“老师?”他眼睛眨眨间短暂待机,仿佛是在思考,就像……
回答有这么棘手吗。乔臻故作严肃失败,终于想起来,他这样像一只萨摩耶。
真可爱。
完了。周淇是不是说过,一个女人倒霉的开始,就是觉得一个男人可爱?
“好。”他注意到她在笑,又微笑着揉揉后脑勺,很快就改了口,“但是老师,口语练习的时候用iss和profesr好像也都不合适。我们在这里不如用英文名。”
原来是在考虑这个,相当周到。乔臻爽快用英文答应,“可以,叫我珍妮。”
“那,我是朱利安。”他与她相视一笑。
“那么朱利安,作为一些热身项目,我接下来会问你一些私人问题。”乔臻抽出铅笔,她上学期有选修雅思训练这门课,课上认真做过笔记。她只需要按照相似的思路,抛出相似的提问,“这也便于我们互相了解彼此。”
“没问题。”他眼神里真诚得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杂念。
“请简短介绍一下自己。”
“朱利安,朋友们大多称呼我朱利。”
有着漂亮眼睛的大男孩中文名是何张扬,何必张扬的意思。他即将升学,一边预备着申请华大生命科学,一边陪伴身体不好的外公。
“恐惧和第一次从显微镜下观察到洋葱表皮切片细胞时的经历迎面相撞,然后消失得一干二净。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定得是它,我总该得到它。”
树人升学内部没有国际班,这意味着他需要额外的私下训练。
毫不掩藏的野心令人惊喜而不是惊讶。乔臻没有少见多怪,在接手之前她看过何张扬的sat成绩单,漂亮的分数已经率先为他赢得好感。美中不足的是语言成绩,他想要更好看的。
十八岁,迷人的十八岁。她十八岁那会儿在干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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