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部落里人人都挂着这样一个哨子,方便在出现任何危机时互相通知和联络。
这儿离基地不算远,如果有人在周围走动,还是有可能听到他的呼救的。
沈砚心抱着这样的想法吹响了哨子,清脆婉转的鸟鸣顿时响彻林间。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哨声并没有引来任何同伴。
……反而引狼入室。
他的嗅觉在病毒感染后变得更敏感,轻易便嗅见那靠近的腐臭味。
一头足足身长有两米的狼出现在了洞口。
它的脚步非常轻巧,以至于以人类的听觉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动作。
但步伐可以隐藏,气味却是很难掩盖的。
沈砚心身上只有一把用来割草药的弯刀,锯齿还算锋利,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用这把刀来对付一头如此高大的狼。
狼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森然盯着他,呼哧呼哧的声响近在咫尺。
沈砚心看见它利齿中还未完全消化的肉糜,便知道那就是腐臭味的源头。
狼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在更努力地捕捉他的气味。
沈砚心紧张地握住刀柄,将刀藏在身后。
拜病毒所赐,他现在是个活不活、死不死的东西。
腐肉闻起来肯定是没有鲜活的生命那么美味的,这就是为什么狼闻了半天都没有立刻跳下来咬死他。
和野兽对峙的一分钟,比一整天还要漫长。
然而这煎熬的一分钟过去之后,狼仍旧没有进攻,反而掉头离开了洞口。
沈砚心松了口气,转瞬间想道,不对,他在这儿明明是束手就擒的无力状态,狼的智商可是很高的,没有放弃轻而易举就能到口的猎物的道理。
然而狼……是群居动物。
砚心(2)
他顾不得哨声会惊动其他猎食者, 又接连吹响好几次,希望能有同类可以听见。
天不遂人愿,那头狼带着四五身形较小的狼重新回来了, 并且自己站在洞口, 甩了甩脖子,示意带来的小狼们去攻击猎物。
沈砚心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 这头狼是母狼, 它正在它他的孩子们捕食。
——这就意味着, 他很有可能没有办法被一口咬断脖颈彻底死去, 而是会被幼狼们当做学习对象反覆折磨,求生不得, 求死无门。
其中一头长得比其他幼狼都稍微大一点的小狼率先发起攻击。
它的体长已经超过了一个青少年, 非常轻松地从近乎垂直的坑壁一跃而下, 轻巧地落在洞底的另一个角落。
它和沈砚心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双眼睛绿得发亮。
能在末日中活下来五年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沈砚心也不是第一次和动物狭路相逢,然而此刻他还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
在幼狼一跃而起时,求生的本能让沈砚心忘记了腿部的剧痛, 手执弯刀的刀柄奋力向狼的眼睛劈去!
他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但沈家这样的大家族继承人总是会学一些必要的防身课。沈砚心学过相位枪的使用, 准头也还不错。
只是以前跟着全北极星有名的老师学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这些瞄准的力道、角度、计算方式, 会用在一头狼身上。
那头幼狼显然也是经验不足,在他抽出雪亮的刀刃时明显一慌, 本能地便宜方向想要躲避——而这是生死之战中的大忌。
沈砚心眼神一凛, 狠狠地砍向它的脑袋!
腥臭温热的血液溅了他一脸, 沈砚心被震地跌坐在一旁,手一抖,连砍刀都掉在了地上。
他毕竟经验和力气有限,尽管幼狼因剧烈的疼痛蜷缩在地上哀嚎,却并没有死去。
这一举反倒激怒了爱子心切的母狼,但它同样看见了人类的武器,它没有立刻跳下来,带着几头小狼在洞口焦躁地徘徊,然后仰头狼嚎。
——它要召来更多的同伴!
沈砚心这回心真的凉透了。
对付一头还没成年的狼他尚有余力,或许殊死搏斗,面对这一家母子也不是毫无胜算。
可若是真有一群狼来这儿,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要不就乖乖等死吧。
沈砚心想。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草药,觉得有些惋惜。
自己回不去,那个孩子的双腿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精神放松的同时,身体上的剧痛重新席卷而来。
沈砚心疼的脸都白了,干脆丢掉弯刀,认命地坐在地上。
反正被病毒感染时已经死了第一次了,如今不过是第二次而,他都熟门熟路了。
青年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头垂死挣扎的小狼,并没有抬头。
他不太想看见自己成为瓮中之鳖的情形。
所以当听见洞口那几头狼在哀嚎身后倒地时,沈砚心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有一头幼狼没站稳,咕噜噜从洞口掉下来。
沈砚心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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