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问:“就告诉我,你想走吗?只要你想,我会?付出任何代价帮你。”
麦汀汀不计付出,只看得到,是去是留,并?不是个复杂的权衡。
留下?来,有新认识的朋友,有安定?的住处和?庇护。
走,回去寻找最爱的棘棘果,宁静的、不被打扰的生活。
无论是走是留,都会?和?崽崽一块儿。
这么一合计,后者更有吸引力。
他最最想要的不是什么强大的能量,被众人拥簇的地位,而是独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尽管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夺走他的梦想,麦汀汀还是一厢情愿地想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中。
少年任吃饱喝足的小幼崽玩着自己的手指,问:“为什么……帮我?”
青年惨淡一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待在‘他’身边有多痛苦。我得不到的自由,去不了的远方,你能帮我实现。”
麦汀汀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几分同情,又很快抹去了。
这回郑重地点?点?头:“好。和?崽崽一起。”
他向小么承诺过?会?保护他,那么,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抛下?崽崽。
“三天后,草原区有人找‘他’挑战,‘他’打算应战,到时候会?离开工厂,至少两天才能回来。”沈砚心说得很认真,“那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一旦被‘他’发现,我们?都会?死。”
青年在说这些?话时神色异常平静,但就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平静告诉麦汀汀,死的也许不会?只有他们?两人——这个“我们?”代表的,或许比想象中的含义更广。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乎别人的生死,但起码做不到加害和?牵连。
麦汀汀答应了。
他看着沈砚心:“谢谢……你。”
沈砚心像平时对撒娇的卢克那样,揉了揉少年银白色的小卷毛,轻声?回答:“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我看不到的景色,就让你成为我的眼睛吧。
帮助麦汀汀逃跑是个知情范围很小的绝密计划,对此反应最大的不是戚澄,而是同麦汀汀一路闯生入死的小卢克。
那几日白天卢克哪儿都不去,守在麦汀汀旁边,晚上也一定?要等他从乌弩那里回来了才睡。
麦汀汀不想看见他伤心,就像哄崽崽那样唱歪歪扭扭跑调的歌。
这招以前对卢克都很管用?,可这次不行了,男孩还是一脸闷闷不乐,怎么哄也哄不开心。
沈砚心跟麦汀汀说,随他去吧。
孩子们?总是要学?会?分别,哪怕不是为了成长。
三天后,乌弩启程去应战,带上包括尼基塔在内的几个手下?,以及一如既往需要跟随的沈砚心。
本来也打算让麦汀汀一起,然而小美人一听说是要去见证厮杀,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抖。
乌弩轻笑着弯下?腰抹掉他眼角的泪:“算了,这次就不带你了,乖乖等我回来。”
少年很听话地点?头,泪痕还未干透,生涩地咬着嘴唇,甚至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点?儿含情脉脉的不舍。
正是这一点?不舍,让生性多疑的男人心情大好,忽略了许多细节。
比如转身的霎那少年松了一口气。
比如尼基塔眸中真真正正的不舍——对麦汀汀的。
比如沈砚心在他背后,衝戚澄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指定?的决斗地点?距离工厂有一天的路程,途中他们?找地方进食休息。
小卢克是沈砚心的挂件,向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这次把他带着也很正常。
男孩坐下?来,看见红色的果树就想起棘棘果,想起棘棘果就想到奶昔哥哥,然后想到此行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他和?小宝。
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让大人们?同时变得紧张,生怕计划因此泄露。
乌弩沉浸在即将对决的准备中,反正这孩子平日里就时不时哭哭啼啼的,也没多想。
他不打算问问看怎么了,反而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带到旁边去,哭完了再回来。”
沈砚心如蒙大赦,赶紧带走卢克。
临走前跟尼基塔交换了视线,后者心领神会?适时找了个话题吸引乌弩的注意?力。
沈砚心走了十多分钟,确定?离得足够远、不会?被听见后,才放开卢克。
青年蹲在他面前,帮他擦眼泪。
男孩更委屈了:“舍、舍、舍不得……”
完整地说出一句,已经是不得了的进步。
不仅舍不得麦汀汀,也舍不得麦小么。
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小孩子了。
病毒在感染最初,孩子本来就是死亡率极高的易感人群;后来毒株变异,很多孩子根本熬不到成为丧尸的那一步,器官就彻底衰竭了。
人类是宇宙的早产儿,文明时代有各种科技手段保护还好,回到原始丛林中,体?弱的就是注定?被淘汰的那批。
如今丧尸群大部分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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