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双美丽的烟蓝眼眸,焕发出真真正正灵动的光彩。
这样想着,连蒋萤也一同期待起来。
四天后。
尼基塔一回到工厂就感觉不对劲。
虽说大家?都是半死不活的丧尸,平日里怎么都算不上充满活力,但起码各自有各自的绕圈圈方式,像现在这样一潭死水的粘稠气氛也太怪了。
前几日有丧尸找她决斗,这既是杀戮游戏中最常规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是北极星每天的日常。面对他人提出的决斗可以选择放弃也可以应战。
以尼基塔的性格自然不会?逃跑,纱衣一披出征去了。
那个雄性丧尸早就到处叫嚣,大言不惭能轻松把盛名在外的藤枝女王收復,直至吞并?乌弩的势力。
结果还没过?几招就倒在艳丽的紫藤下?。
就这?尼基塔想,连戚澄的实力都不如,还痴心妄想和?弩哥比一比呢。
决斗就是决斗,总有一方要死。她藤条上的强酸将雄性丧尸腐蚀到最后只剩下?一滩酸水,颇为嫌弃,还特意?找了个小池塘洗了洗。
尼基塔回来是晚上,夜已经深了,大多数低级丧尸要么睡觉要么神经质地原地兜圈念念叨叨。
她绕过?他们?,径直回到常待的地方,却?意?外看见戚澄没有睡。
不仅没有睡,还精神奕奕。
衝一堆才看下?来不久的木材挥着太刀,每一下?的力道都特别狠,好像那不是没生命的植物,而是需要血债血偿的仇人。
“……不是,兄弟,你拿你那名刀当?大砍刀呢?”
尼基塔特意?选择了从正面来到他面前,以免被怒火中烧的家?伙误伤。
戚澄屈尊从百忙之中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接着砍。
尼基塔张开涂着指甲油至今也没褪色的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得到后者不耐烦偏头的反应后松了口气:“没梦游啊。”
“别烦我。”
戚澄没好气地把刀仍在地方,当?啷一声?,把远处几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丧尸惊地猛然弹,起,又直挺挺倒下?去。
除了面对小美人,戚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丧尸,尼基塔很熟悉这一点?,并?不跟他计较。
然而奇怪的也不只是戚澄。
总是无忧无虑的小卢克按照往常这个点?应该比谁睡得都熟,甚至还会?打鼾,但他今晚也没睡,蘑菇手托着胖嘟嘟的下?巴发呆,很失意?的样子。
尼基塔拍拍他的脑袋:“怎么了,小朋友也有这么多烦恼?是晚餐的烤鸽子没吃饱吗?”
卢克抬起脸,小胖脸写着悲伤:“姐姐。”
“哎哟,今天喊得这么流畅啊,不错不错。”
男孩并?未因她的夸奖提起精神,小大人似的深深叹了口气:“哥……哥。”
一般而言,他喊“哥哥”都是沈砚心。那么如果在夜晚发现沈砚心不见了,多半,不,肯定?是被乌弩带走了。
卢克才十一岁,就算是口无遮拦的尼基塔也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的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有可能,小孩早就明白了超出这个年纪的东西。
正常的社会?中,孩子们?总是被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是需要灌溉的柔弱花朵。
末日里人人自危,连保住自己的命都是奢侈,更别说期盼他人的救援了,只能各凭本事活下?去。
卢克疑惑地看着尼基塔,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姐姐一直很关心汀汀哥哥来着,为什么自己说了汀汀哥哥需要帮助,对方却?没有反应呢?
男孩的蘑菇手碰了碰女人的衣袖,绿色的蘑菇液差点?粘住了轻薄的纱。
他说:“汀……”
尼基塔问:“‘听’?听什么?”
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卢克着急地摇摇头:“汀……汀!”
跟小胖孩交流一直是尼基塔非常不擅长的事情,她正要再追加询问,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女人蹙起秀丽的眉:“小麦呢?怎么不在这里,出去了吗?”
听见麦汀汀的名字,卢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尼基塔被这突如其来的倾泻搞得有些?懵,眉心的沟壑更深:“小麦出什么事了吗?”
她离开的这四天里,发生了什么?
她抓住男孩抹眼泪的胖胳膊:“你先别哭,跟姐姐说,小麦哥哥去哪里了?”
小孩的眼泪一旦开闸,轻易很难再关上,再加上卢克本来讲话就费劲,这时候呜呜咽咽的,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边勤勤恳恳砍柴的戚澄全然没有帮忙的意?思?,尼基塔越想越不对劲,愈发有种母兽出去猎食回来发现自己的幼崽被抓走的愤怒,厉声?道:“到底去哪里了!”
有谁的脚步声?出现在他们?身后。
尼基塔转身,看见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沈砚心,黑发黑衣黑眼,肃穆得如同参加葬礼。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这群活死人,也的确都该躺在墓穴。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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