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倒与人鱼族无?关。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雌性丧尸,看起来比其他同?类要整洁些,没那么?肮脏。
麦汀汀进入工厂后,时不时会?在附近看见她的身影,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每日侦讯的目标。
对他有?兴趣的丧尸自然不止一个,无?论是因为他那张引人注目的脸,还是特殊的地位。
但女丧尸和他们又不太一样。
她的眼中不是渴求,也不是私欲,倒是有?些若有?若无?的……悲伤。
很快,麦汀汀发觉她看的并非自己——是怀里的小幼崽。
他们进入丧尸群的方式过于高调,小人鱼的气息又是那么?与众不同?,对他感兴趣的同?样不在少数。
意识到目标是崽崽后,麦汀汀由惴惴的局促转成了警戒,生怕崽崽会?受伤害,刻意绕开她会?出?没的地方。
千躲万躲,还是被找上门来。
女人只有?一条胳膊,左腿也是弯曲的,在地上拖行。
她缓慢地靠近,就在麦汀汀想走?时,那双空洞的眼睛,蓦地留下一滴泪。
少年怔住了,明明大脑告诉他离这?个奇怪的丧尸远一些,脚下仿佛生了根。
女人来到他面前,盯着小小的人鱼。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浅金色的头髮。
人鱼族的头髮可?以无?限制生长,如?果不加以打理,能长过身体。
崽崽还小,但也比同?龄的人类幼崽的头髮更茂密。
女丧尸的眼泪滑落,消失在空气中,然后在衣服的各个口袋里摸索。
掏了半天?才找到,枯瘦的独臂伸向麦汀汀。
沈砚心的老管家这?时出?现在旁边,少年见他没有?驱赶对方,便知道女人应当是无?害的,稍稍放下心来。
老人说?:“她想给你东西,你就收下吧。”
少年点了点头,掌心向上摊开。
女人把?东西放在上面。
很轻,很小,不止一个。
麦汀汀收回手一看,是几个五颜六色的小发卡,花朵的形状,很可?爱。
原来是要送崽崽东西吗?
他看着手心里的花花们:“谢谢。”
女丧尸的悲伤更鲜明了,又流下一滴眼泪。
和大多数丧尸一样,她的脸上也有?难以愈合的伤口。眼泪经过那些疤痕时,如?同?翻山越岭。
她看起来很想说?些什么?,但还未复原说?话的能力,嗓子深处苦痛地呼噜了一下,什么?也没讲出?来,拖着断腿慢慢走?开了。
小么?从麦汀汀的斗篷下钻出?来,小手抓住发卡摇啊摇,还放到耳朵边听它的声?音,很是喜爱。
等准备塞进嘴里再用小牙牙感受一下时,麦汀汀即使把?花花发卡抢救出?来。
少年向老管家:“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沈砚心看上去曾是个贵公子,也的确出?身于世家大族,老人是沈家的管家,经手三代,颇有?威望。
末日后,他也一直跟着沈砚心,就算感染成丧尸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
或许是有?着可?靠的年长风范,或许是长年累月的事业病,即便后来乌弩聚齐起大规模的丧尸群,他也依旧在其中担任着管家一类的职责,对大多数加入比较久的丧尸生平都?有?所了解。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她之前也有?个孩子,女孩,比你的小朋友大一点,头髮也是这?种颜色。她以前每天?都?会?给女儿梳头髮扎辫子,哪怕成了我们这?个鬼样子,也还是爱漂亮。后来,那个孩子……”
他没说?完,也无?须再解释。
艰辛残酷的末日里,没能活下来的幼崽才占大多数。
那一天?女人跪在地上向同?族求饶,求他们放过她弱小的孩子,然而无?论她尖叫,哭喊,咒骂,做什么?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他们像拎垃圾一样拎着小女孩已经无?力垂下的小身体,从哭倒在地的母亲身上踏过,毫不留情地踩上她的四肢,似乎那只是地表的隆起。
无?力保护孩子的母亲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熄灭。
老人闭了闭眼。
就算看过太多,这?样的一幕仍是无?法忘怀。
弃星的残酷就在于,哪怕每一幕都?痛彻心扉,还是会?继续发生,无?力改变。
他真心地期望少年可?以比他们都?要幸运,走?到更远的地方。
老人陪着麦汀汀回到其他人身边,复述了一遍这?件事。
戚澄道:“既然是送给他的,就给他夹上看看吧。”
尼基塔异样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自从有?了小美人,严格来说?是大家一块儿有?了小美人,就变得……唔,可?以用“铁汉柔情”来形容。
要是放在以前,绝不会?有?这?么?体贴的想法。
麦汀汀正有?此意。
他坐下来,让小么?背对着靠在自己身上,捏捏他的小手。
崽崽似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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