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做梦,弗洛伊德认为梦是自己的倒影,解析梦就是解析自己,虽然他的理论大多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和自己母亲上,但他能被铭记肯定很是说对了一些东西的。
我经历了很多糟糕的事,但我的噩梦总会带我回到那个瞬间,回到高中的那个最后排的角落。
我会坐在那里,忘记了我已经读完了大学工作多年,我的记忆和知识被剥夺了,又变成了那个穿着坚硬的不合身的衬衫,汗永远也干不了的高中男孩。
做一套完全不懂的题,一百五十分考了四十,和老师道歉发誓下一次一定能考好。
那是一种绝望的感觉,即使过了很久我还是觉得疼痛,记得清楚,高考倒计时七十二天的时候我的下面出问题了,在此之前它都很可靠,但从那天起无论何时它都很疼,刺疼,我吃饭的时候疼,睡觉的时候疼,上课时候疼,下课时候疼,只有手冲的时候,快感可以压过疼痛,并且每时每刻都想尿尿,刺痛和尿意不断的折磨我,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把它切掉。
到五十天的时候就睡不着觉了,
夜晚变得粘稠且漫长,我无比疲惫,明天六点钟就要起床跑操,我从床头转到床尾,骨头在床板上碰撞摩擦,六点钟起床现在十二点了,要睡了,我睡不着,一点了必须要睡了,我睡不着,两点了,我依然睡不着,
睡眠时间减少的焦虑压着我喘不过气,下体更疼了,我真的想死。
我后来经历了很多事,失业,失恋,在黄网看到前女友,为了钱把写了十万字的小说两千卖出去,看他拿奖,上台讲述自己写这本书的艰辛,最后成功出版,在我的心血上写上他的名字,在书的扉页配上他穿西装的照片。
即使加在一起,也远不如高中睡不着觉的绝望。
终于我睁开了眼,我又变回了我。
…………
我躺在全姐的肚皮上,等待绝望散去,她的呼吸声很大,咻咻的,肚皮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脂肪让她的肚子松软,我的头随着她的肚皮一起起伏。
我们一起睡觉但没有睡。我也好奇这一点,但没有就是没有。
这是第二十一天,我来到此地。
天气变冷了,全姐把工厂外套给了我,她又找了一件皮大衣穿,那件大衣上有一股鞋油的味道。
太冷了,暖气管一直没修,现在天气一冷就冻的要死,我们把之前那个被子还有现在这床迭在一起用,内衣内裤袜子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到被子里保暖。
她说修暖气的钱都拿去给我买土豆了,所以我要给她暖脚,但我觉得这就纯属扯淡,她要是不拿钱赌球啥都有了,这纯怪她自己。
但我还是给她暖了,这不是因为我屈服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因为我想,我苦劝她穿着袜子睡觉结果被蹬开了。
…………
铛铛铛!
车子被敲响了,这倒是稀奇,我们车停的位置偏僻,有人找上门这倒是前所未见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
她用手肘用力的敲车窗,我能感觉到车身在晃动。
————滚出来你这个似东西!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很激动,试图趴在车窗上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我们用报纸把车窗遮上了。
我站起身从塞满贴身衣物的被子里钻出来,想去把门打开,一只手拉住了我。
是全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死死的拽着我,指了指门然后缓缓的摇头。
我被拉回了温暖柔软的被我,她从身后抱住我,一言不发,我注意到她在发抖。
————够娘的,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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