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海南的,很多生活没指望的老年人很沉迷这种东西,会有很多人通过数字计算或者八卦算命测出下一期彩票号码,然后卖给别人,但实际上他们中大多数人中过最大的奖就是再来一瓶。
我甚至连再来一瓶也没中过,但是我还是买了两注彩虹票,虽然只有一千七百万万分之一,但比起打工挣到这些钱的概率还是大了不止一倍。
“彩虹票几点开奖啊?”
“十四台二十台都有,八点钟开奖。”
其实挺好的,现在是五点,花十八块就能做三小时一夜暴富的美梦,很难去找这么廉价的梦了。
我想如果真有了一千万,无论在哪里,估计什么烦恼也不会有了吧。
“要不要买一注西甲,铁艳踢番红花,今天是半决赛。”
西甲,她说的应该是足球吧,铁艳,番红花都是没听过的名字,不知道的东西还是算了。
“不买一点吗?番红花不可能输的。”
她看着我说道,眼睛里难得闪烁出一点神采。
“你买了谁。”
“我买了铁艳五百注,他们这个已经二十七连胜了,番红花上一场前锋被红牌了,守门员也上的是替补,基本上踢到四十分钟就守不住了……”
她在对没发生的事情言之凿凿,这倒是和我老家的人很像,我转头想问全姐还想买啥。
我扭头就看见她在撬那个烟柜的锁。
我们的对视了一秒,她朝我眨眼了一下眼,然后继续捣鼓,
我是真他吗的服了,现在算是知道那铁丝是干嘛的了
眼看柜员给我打完票就要抬头了,我往左挪一步把全姐挡住了。
“那个啥前锋,那个藏红花怎么说那个藏红花。”
“是番红花。”
“细说前锋红牌的事。”
她舔了一下嘴唇,和我细细的分析了一番,从球员年龄到队医的风阻,还有队员私生活作风。
“那队长,叫彭巴拉什么的换了好几个老婆了,还有那个副队长之前嫖娼被抓了不是,脸上一堆红疹子估计早就染上病了铁定,一定是不行的,这场最少赢三个球。”
“这么猛吗,嫖娼都让你知道了,你压了多少钱啊。”
“我买了五百注,一注是十块钱。”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花这么多。”
我和她这扯点那扯点,我用余光去看全姐,想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4500一个月吧,干这个拿这个钱不错了。”
“那你这要是输了不是赔的尿血啊?”
我这话一出她立刻急了,拼命和我摆手。
“不,不可能的,铁艳要是能输,我出门嘎巴死好吧出门立刻被车创死,不可能输的啊,这场纯纯的捡钱不可能输的。”
“给我来一注吧。”
“只要一注吗,这样赢的太少了真可惜啊。”
她由衷的为我悲哀,
我从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爱赌球的,2014年巴西世界杯总决赛,阿根廷踢德国,他把房本压上去了,结果不出所料比赛及其的精彩,双方你来我往进攻数百个回合,马里奥·格策第113分钟上演绝杀,德国队加时1比0战胜阿根廷队夺得冠军,这是一场及其精彩紧张刺激的比赛,双方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
这个逼买的是阿根廷赢。
……
买完彩票我回头看全姐,她看起来完事了,靠在门框那里等我出来。
我拿了彩票走出,我们小跑的店门口逃开,最后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她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脸上留下了口水。
在她讲出任何话之前,我用力把她扯开她的拥抱,猛地把她推到地上。她结结实实的摔在水泥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就是你说的请我买烟,你就是这样请的吗。”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我只是素质低,但我不是贼好吗你知不知道那个柜员可能会为这个事丢工作的。”
“可是……可是那个老板很坏的,现在还压了一个月的工资没有给我发,而且他那个监控是坏的没人会知道的。”
“我想在就想回去把你告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会的……你不会吧。”
她从内内里摸出一根烟,这也不奇怪她那裤子基本上没口袋,要是想藏也只能藏到里面,她把带着体温烟讨好的递给我,我给它拍到了地上。
我们正说着,一个民警正巧从街对面,路过,我们两个都噤声了,全姐看我,我看民警,民警抽烟,最后她晃了一下就走开了。
我回头想继续拷打全姐的时候,我发现她蹲在路边缩成一团,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我,眼神像是那种乡下来的母亲看城里孩子,那种尴尬,和局促。
我怎么说她还口,怎么反复嘀咕工资的事,
我也被中介压过工资,她讲这个,我也没脾气了。
“他真的欠工资不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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