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鬼更可怕的是未知,比黑夜更恐怖的是打门声。
就如自诩泰山崩于前不肯挪窝的闻溯,听到这道幽怨的声音后几乎是下意识地飞扑到了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只露出半张脸警惕地盯着门口。
闻溯对于恐怖游戏敬谢不敏的原因除了对死去活来不感兴趣外,还有最本质的一点,就是她确实胆子不大。
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女beta正在心里疯狂回忆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过王储殿下,以至于他到了需要用如此神经质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程度。看書請dǎo首髮棢詀:rir&297;&9446;&120150;&120107;c &246;
对熙弗·卡文蒂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长得很提神醒脑”,闻溯自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如果再大胆一点放飞想象,她可以假定希尔与这位殿下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们长得确实亲如一家),但是她也很难想出自己被这样关注的原因。
oga她是完璧归赵的,人她也有好好地养着,就算被无知无畏的oga强制爱并进行了一些性教育活动,闻溯也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犯了什么错——甚至为了养oga她还花了不少钱,自己出乎意料爆发的善良人性让她本人都大受震撼。
如果可以,她现在太想冲到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熙弗·卡文蒂面前,揪着他的领子让他一次性结清自己的精神损失费。
是的,我们的女beta的精神状态在晚上会跌落到一个谷值。
就像现在,在门外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呼吸声和泣音,再也没有别的新花样后,闻溯终于理所当然地感到了不耐烦。
蒙着被子也抵不住这阵阵扰人清净的声音,她可不想让这种声音做自己的催眠曲。
闻溯走下床,当然还是没忘揪着她的护体被子,像一座小山一样地挪到门口,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她倒要看看外面是谁在装神弄鬼。
在她深吸了口气为打开门做准备时,隔着木质的门板,在不知何时安静下去的黑夜里,忽然响起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重物抵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在她头顶上透过木质飘来了一声呢喃似的轻唤。
“阿溯。”
门外人像是醉了酒一样,口齿退化为孩童似的含糊不清,但是翻来覆去念起的那两个字却始终清晰地一次次砸在了她的耳边。
一声声不停歇地痴缠着,终于逼得闻溯不自禁倒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软绵的被子上,差点让神思恍惚的她滑倒。
如梦似幻。
闻溯待在门把手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收紧了,金属的凉意熨着她泛热的掌心,她身体一颤,刹那间又回过神来。
她听过太多那道漂亮的嗓音叫过的不同语气的“阿溯”,印象里的每一个都甜丝丝得发腻,但现在哭过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也沉得让人透不过气。
闻溯曾经花过那样大的功夫教这个心智若孩童的人认字读写,现在却只能听他颠三倒四地念自己的名字,其余的话再也不会说。
这是那个和她一起生活过的oga吗?或者说,门外真的是她的“希尔”吗?
右手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闻溯看得见倒映在金属上自己的脸,似被封在冰面下一样琢磨不透地凝固着。
敲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叩响房门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咚咚的响声也像他的哭声一样,细碎微弱。
“阿溯、阿溯,”颤抖着的声音在叩门声里起起落落,“是你对不对······”
女beta攥紧了被子,弯下腰将自己裹成一团,她喜欢用这种姿势思考,也习惯用它来逃避。
初秋的深夜是冷的。
“是希尔,阿溯,你开开门好不好······”
“我错了,希尔错了,希尔不应该和阿溯吵架,不应该不听阿溯的话,”那道声音从喃喃自语渐渐变得激动起来,“希尔不会再碰刀了,也不会再想挖掉腺体了!”
透支着体力的激动语气打碎了他的呼吸频率,几乎是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同时,他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可咳完后还是痴痴地用头抵着冰冷的门哀哀倾诉。
“希尔会乖乖地做个好oga的,阿溯,阿溯,你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他不知疲倦地用手去拍那扇紧闭的门,在混乱孱弱的精神下这些叩门声简直像雷声一样轰得他耳鸣目眩,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停下,因为害怕里面的人会错过这一道道响声,以至于忘记给他开门。
“阿溯,阿溯,”他的声音沙哑到覆着一层薄薄的血气,“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想回家,希尔想回家,阿溯。”
门外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恶鬼,只可能是那个又蠢又傻的oga。
聪明人会与她讨价还价或者威逼利诱,再不济也懂得改日再来碰碰运气。只有蠢人才会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也不肯离开,他只会一遍遍地求她开门,求她不要抛弃他。
闻溯在这个世界拥有的东西很少,少到她并不在乎自己可以拥有什么,毕竟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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