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夜是柔软的,也是幽静的。
天上银月大放光芒,把原本璀璨的星辰掩住,以至于它们在高空中,变得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东市上的青楼酒肆依然灯火明亮,人来人往,但偏居一隅的高官府邸却早已灯火暗淡,静寂下来,某些巷子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万籁俱寂,天地变得空旷而广阔,似乎唯有孤独的月在静静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瞑。
“嗖、嗖、嗖”
忽然间,从一条巷子中窜出一名名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借着墙角的阴影飞速的往前窜去。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锁好门窗,注意防盗!”
一名瘸腿的打更人一瘸一瘸的从栾府前经过。蓦然,一道黑影从旁一闪而逝,速度之快,宛如飞梭穿空。打更人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往前望去,却见一只黑猫慢慢的走了出来。
“喵呜...”
黑猫看到打更人,停下来叫了一声,就飞快的跑了。
“原来是这孽畜。”
打更人喃喃自语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锁好门窗,注意防盗!”
打更人远离后,从栾府旁的角落里窜出一群黑衣人,翻墙入内。片刻后,一名道人凝空飞来,明月之下,玉衣飘飞,宛如神仙中人。
“唔...”
修炼的公良忽然听到一阵细碎声,警醒过来。
熟睡的圆滚滚耳朵动了动,猛然惊醒,轻轻走到门前,透过隙缝往外看了下,才悄悄跑到公良身边,小声叫道:“公良,有人进来了。”
米谷同样醒了过来,手搭凉蓬往外看了一下,悄悄的报告道:“粑粑,外面来了好多人,天上还有一个老头。”
院中一切,都在公良神识范围之内,所以对进来那些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但深夜前来,肯定没好事。当下,他就把圆滚滚收起来,悄悄的吩咐了米谷几句。
小家伙最喜欢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听到粑粑的话,兴奋的不得了。等粑粑的话讲完,就咻的一下,飞得不见踪影。
公良继续在窗前装模作样的修炼,吸引那些人的目光。
黑衣人来到院中,猛然看到在窗前修炼的公良,吓了一跳,迅即缩回院墙阴影角落。
过了片刻,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后,才大着胆子走出去。
“上。”黑衣人头领比了个手势,后面黑衣人立即往前冲去。
“咦...”
就在此时,有人发现坐在窗前的公良不见了。
黑衣人头领隐隐感觉不对,却不想就此放弃,喝道:“给我找。”
黑衣人立即四散寻找起来,突然一阵清凉夜雨从天而降。黑衣人头领抬头望了一下,奇怪,月亮明明还在那里,怎么下起雨来了。然后,就噗通倒了下去,整个人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能转。到了此刻,他哪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人家埋伏。但此时此刻,他身不能动,口不能开,知道又能如何!
王府供奉邴仙师踏步凝空,一柄雪玉拂尘搭于左肘,仪态逍遥。
他一点也没把对付公良的事放在心上,有王府精英出手,还对付不了,那简直就是笑话。
此时,他仰望明空,皓月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浅,若有若无。
在这深邃的夜里,有了这轮明月的存在,连那漫天星辰都变得暗淡了。多少人都赞美月的美好,而旁边的星辰,却总让人忽视和遗忘。的确,一颗星星的光芒,又怎能比得上皓月银辉?
由此及彼,相对黯然。
想当年,他也是宗门的佼佼者,一代风骚人物。
可如今,却沦落到了成为王朝供奉的地步。
说是供奉,其实和打手差不多,为了一点修炼资源,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和俗人打交道,真是让人无奈啊!
邴仙师一扫拂尘,摸着下巴羊胡长须,默默无语。
“唔...”
倏然,护体法袍明光四射,怎么回事?定眼一看,就见天上落下丝丝黑雨,这些黑雨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护体法袍上的阵法光罩。往上望去,就见一名长着双翅,头有黄金竖发,后有九彩尾巴的小家伙往下狂吐口水。
邴仙师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中招,一时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喝道:“妖孽怎敢?”
右手剑指刺出,一道剑光破空而去。
米谷小家伙好鬼,一看被他发现,咻的一下,飞得不见踪影,哪会在那边让他攻击。
“妖孽,妖孽...”
邴仙师气得大叫起来,但终究不敢太大声,怕惊醒栾府众人,只是把声音缩在一定范围了。
左右搜寻了一下,却怎么找不到那小家伙。忽然感觉不对,低头往下望去,发现王府精英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窗前的公良也不见了。这时,他才感觉不妙,想到刚才那小家伙的诡异手段,心中暗道不好,立即往后飞退。却又忽然感觉如芒在背,顿时如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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