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兰轻禅看了眼床榻内侧的人,无任何情感波澜,穿戴好衣服走出去。
“皇上,那盒子”和通迟疑道,未得命令,反而不知要不要清理掉。
“留在这,让文贵妃好好看着它,”兰轻禅眼底划过一丝恶趣味,“如果有那个宫女太监嘴疏的。”
“不需要孤提醒吧?”
“喏,奴才知道怎么做。”和通低声应着。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现在是卯时,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
兰轻禅微微眯眼,“摆架慈安殿。”
慈安殿内,太后一脸惊讶,“难得皇帝会来哀家这边用早膳。”
“莫非今日会下狐狸雨?”
甚少见到她的儿子,会在这种时刻出现,并且跟她一同用膳。
如今他已经成为皇帝,更是日理万机,不得空闲。
“许久没跟母亲一块用膳了,”兰轻禅夹菜放到太后碗里,“想着我们的母子情份,可不能疏离了去。”
“贫嘴。”太后瞪向他,轻轻摇头,“分明是你嫌哀家啰嗦,才少来。”
“母亲,”兰轻禅凝视着她的眼睛,“记得儿子先前的叮嘱吗?”
“别做多余的事情去招惹晴野。”
刚夹起菜的筷子忽地一顿,太后面不改色将菜送进唇内,“自然是记得。”
“林千暮无权无势,母亲后何故去弄那些事情害她?”
“轻禅,你这是什么话?”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几乎装傻,“哀家何时去害过她?”
“母亲,对着儿子,您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她似乎没招惹过你,母亲为何非要对她下死手?”
这时,太后立刻辩解,“哀家只是想将她弄到晴野找不到的地方,没有要害她性命”
话语一落,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承认了事实,太后也不再装作不知,干脆摊牌。
“玄凌王妃怎么能让一介孤女来坐?”
“像晴野那样优秀的孩子,未来王妃的身份,该是名副其实的郡主或别的贵女。”
“母亲可知道林千暮差点丢了性命?”兰轻禅冷下脸,“为了除掉她,连馨儿一块利用?”
“怎么可能,哀家特意叮嘱过那些人,只要掳走她,”望着兰轻禅的眼神,她变得着急起来,“哀家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沉默笼罩在兰轻禅母子身上,他慢悠悠吃着东西,不去接话。
“那群暗卫,不可能违背哀家的命令,擅自改变。”
“若被馨儿知道你利用了她,她还愿意踏足慈安殿?”
兰晴野送来的木箱,里头正好装着两个伤痕累累,仅剩一口气的人。
附带的信,兰轻禅全看在眼中,顾及君臣情分,顾及堂兄弟的份上。
他只当作太后一时糊涂,至于要怎么处置,由兰轻禅决定。
兰轻禅确实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他母亲的手笔。
“不能让馨儿知道!”太后紧张着,沉默半响缓缓开口,“晴野那孩子”
“他说过,当母亲一时犯糊涂,若再有下次,别怪他不留情面。”
“母亲该知道,若无晴野鼎力相助,朝纲绝不会有现在的和平。”
兰轻禅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桌面,“既然真心为了晴野,便不要擅自为他做主。”
话落,太后默默无言低着头,思考良久。
她知道兰轻禅在等待她的回答。
“哀家知道了,过几日哀家会亲自登上玄凌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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