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在秘境中行走半月有余,众人的关系亲近不少。秘境内仙力充盈,楼月满也隐隐有踏入仙途之势。
楼双仪寻到不少稀罕药材,还没欢喜几天,就被来人生生断了脸上的笑容。
一身凤凰羽衣,容色艳丽到比下傍晚连片灼烧的云,来人不是苏九真是谁。
苏九真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原本并不打算多理会眼前的小队,他昂起头欲走,心头灼烧的痛感骤然加剧,疼得他冷汗直流,说不出半句话,这股疼痛与思念正牵引他从两家相遇的人群中寻找源头。
他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搜寻,落在楼双仪身上时,面前熟悉的一笑一颦令他再也看不进世界万物。他浑身震颤,后退几步,似乎是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师傅居然就在眼前。
那日楼双仪离开后,他口吐鲜血,怒火攻心晕死过去,再醒来时,家中父母围在床前。
“师傅…咳咳……”
孟明思因为幼子昏迷大半个月,整日以泪洗面,见到苏九真终于醒来,双手颤巍巍握住苏九真伸出的右手,声泪俱下:“九真,娘在这。”
苏九真反握母亲的手,目光空洞,又微露痴色:“娘,师傅她…她还在等我,我要去找师傅,对,我要去找师傅。”
在场人缄默不语,孟明思改用手轻抚苏九真的发鬓,见他眼里根本看不下其他人,泪珠子成串砸在苏九真的手背:“九真,你师傅她……”
“娘,你带我去找师傅好不好?”苏九真不等她说完,放低声音似乎在哀求她,“我惹师傅生气,我要向她赔罪。”
“苏九真,我是如何教你的?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倘若你真的有心,这百年来为何没有半点长进,还要楼双仪剖心放血救你?”苏祁从怀中抽出根通身碧紫的短竹,不怒自威,“你偷走紫玉竹,就是为了向家里隐瞒你的行踪,现在倒好,你自己没本事还搭上楼双仪。你扪心自问,玉华山的功法,你可有学到五成?”
“我…我知道自己没长进,”苏九真骄傲一世,不愿意在家人面前流半滴泪,他紧紧抓住孟明思的手,双唇发颤,“师傅的心头血不是穿肠烂肚的毒药,她待我极好、极好,可乐正熙和说,师傅给了我心头血会修为大跌……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孟明思别过脸,沉沉呼吸几口:“娘有愧于你,乐正熙和说的没错。我不告诉你实情,是怕你宁死也不愿这么做。”
“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真如他所说……”苏九真口中涌上腥甜,他看向掌心的血色,发出自嘲的低笑声。
“与其怪你娘,不如怪你没自己本事。苏九真,楼双仪早就离开上界,”苏祁打了个响指布下结界,“苏家自然会派人为楼双仪送去灵药养伤,而你若是再无长进,就永远别想离开苏家去找她。”
“我想见师傅,我要告诉她我并非无情无义……”苏九真不肯,喃喃开口。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苏祁气笑,反问苏九真,“若是楼双仪要你去死,你是死还是不死?”
苏九真艳如牡丹的面容一怔,缓缓点头:“师傅救我性命,真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九真!”孟明思急忙捂住他的嘴,“不可胡言!”
“夫人,不必与九真多言,今后他要死要活,我都不会管,”苏祁搂过孟明思的肩头,先温声安慰妻子,眼神最后不轻不重落在苏九真头顶,“我苏祁一世英名,你八个兄长也不是耽于情爱之人,你修为不长进,却是个情种。”
苏九真眼睫微动,瞳孔顿时紧缩,他自问和师傅相伴守礼仪法度,从未有僭越之举,纵使心中有情意,也隐藏得极好,从未告诉过师傅。不曾想落在父母眼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苏祁的结界极其霸道,苏九真曾多次试图偷溜出去,却屡屡被抓回来。此后苏九真收起往日的懈怠,日夜勤加修炼心法,只为有朝一日和楼双仪重逢。
还不等苏九真功法大成,熙楚那个蛮横无礼的家伙悄悄遣人给他传递消息,纸条上只有五个字:双仪危,速回。
纸条化作掌心纸鹤为苏九真引路,苏九真将纸鹤藏好,当即动身准备逃出苏家。
苏九真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楼双仪身陷囹圄,他轻车熟路偷走供奉在宗祠中的紫玉竹,混在下山采买的小厮中间,有惊无险地离开苏家。
苏九真跟着纸鹤来到凡间的深山时,楼双仪只剩下一口气,只怕他晚来半步,楼双仪已经身死魂消。
“昔日,你说死也比不上双仪一句话难受,”熙和坐在寒冰床旁,对苏九真说,“今日你敢不敢以死相救?”
苏九真不问缘由,上前以心头血引出本命灵兽凤凰,凝望楼双仪毫无血色的面容,他忍不住落泪,这次他终于不像曾经那样慌忙错乱,无计可施。
灵兽和苏九真同生共死,自然也知道主人救人心切,灵兽携一簇业火钻进楼双仪干涸的意识海,强逼出楼双仪的生机,苏九真扣紧她的手,低声呢喃:“师傅,你救我一次,我如今救你不是想和你两清……”
“废话少说,我就知道你也靠不住,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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