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匀多年经营,越都的后勤线拉得极为顺畅,清策有了坚实后盾,越军两天下来损死无几。对面眼看火烧眉毛,攻势再不留情,端的是破釜沉舟。
风萧萧,城下尸首城上刀。满面腥风摇细雨。
“大人!主公回来了!”
这记消息怎不如惊天霹雳,震得两人同时转身看向那传话兵。本按估算,他们还要防守三天有余。
“陛下不仅即将临都,他还传话道。”
那兵子跪在石面,磨烂的衣裤黏连着汗湿的关节。一脸风尘犹喜不自胜。
“孤将往西北面继续行进,中断五国援军的输送,再与都军包夹灭敌。温匀需布好防线,再支撑一日即可。”
“温匀领命。”
清策与宋温匀起身对视一眼,皆是万般喜悦。下令重擂战鼓,再振军心。
哪知不到第二天天明,联军不知道怎么就自乱阵脚,清策和宋温匀守在城上一夜未睡,青黑的两眼蓦地发了光,必然是主公回来了!
“快,下令全部将士集结,堵住城门。”
宋温匀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先急着下了令。清策眼看传话兵下去了,松一口气回过神。
“陛下带的人比都里多,联军发现那里出不去,必然死命往越都闯。”
一国之都收揽了太多重要的人与物,哪怕只是被闯进一点,后果都是不可估量的。现在五国联军只如瓮中之鳖,再无活路。只要他们能守住越都,那这一战就是大捷中的大捷。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时辰,下面的联军像发了狂,往城门口冲撞。幸好清策下令得早,才堵住了这一潮的狼狗。
马嘶声,嚎叫声,此起彼伏。清策别过眼,只见细雨中那个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淋湿的衣物往下沁着凉透的水滴,仿佛这打杀的血海从不曾到过他的眼中。
“大人不哀?”
女子咬了咬唇肉,忍不住轻声问。宋温匀听到话却只是转过头不解地注视她,一双凤眼漆黑,只是偶尔有情。
“即将大捷,有何可哀?”
即将大捷,有何可哀?
断断续续的雨遮盖了本该大亮的朝阳,清策嚼透这几个字,看向脚下的苦海。缓缓弯了眉眼。
是啊,已经是万幸,还有何可哀?但如果是哥哥……还是会不忍心吧。
她终究不是哥哥那样的人,便也不置可否。底下的敌军明知闯不进还愈加死攻,昭示着我方胜利的来临。雨渐息,宋温匀怕她累,想让她先回去睡下,被清策调笑着驳回,最终两人一起去换了干爽的衣服又守回一线才罢休。
眼看联军被赶出百米外,远处人群中就显出个高大的身影,一把重剑劈开层层血路,赫然闯在最前锋。盔甲上是寒光烁烁,溅染的猩红滴答成河。
“是陛下!是陛下!陛下!”
“陛下!”
“陛下回来了!”
散开的乌云重要露出久违的金光,也带回了所有人的欢呼。
宋温匀的喜色溢于言表,忙令“开城门”后就赶着下了城楼,身后清策顶着一张中年男仆脸怕多事,默默退居远处,低下头的一瞬,笑意也掩盖不住。
虽然谢松回了城,但是联军的兵马其实还没这么快一网打尽,因为不便在谢松面前露脸,之后的事情都是谢松和宋温匀处理。清策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别了宋温匀后悄无声息就回了府里睡大觉去了。
自从回了府里她一直没时间休息,宋温匀更别说,谢松出了城后就被捆在了书房里。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当然,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松开,清策也顾不得别人。这一休息就是休息到了三天后。重新拉回她的是来自越王府的请帖——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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