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哥哥的手。另一手指向墨迹未干的“清府”。
“快看!”脸上满是自豪与兴奋。
清权一日未休,虽然难掩疲惫。
看见小雀般蹦蹦跶跶的小姑娘,还是微笑着揉揉清策的脑袋。
“嗯,很棒。”
清策听了夸奖,赶忙又拉着清权进了刚收拾完的府里,四处赏玩。一会儿到这,一会到那。
他今夜与越王趁热打铁,沟通了一众事宜。
关于收纳流民的措施,方式。流民后续的安置,往后六国关系的把控,越国所处境遇等等。
谢松深表赞同,也充分认可了他的能力。
明日一早,他将正式归于越国,天定紫薇座下。
多年心事,总算尘埃落定。喜悦松弛之下。借着这月影,之前一直压着的东西此刻也一并释放出来。
“清儿”
清权突然拉住清策。顿了顿,仿佛是在思考措辞,又仿佛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前几日我一直在书房。思虑良多……”
“我很抱歉……不管是我和你的事……又或者是我那日说的话……再或者是我后来的连日静默……”
两人沉默地对视,假山重重压在草坪上,像两人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思。
“……很抱歉?我和你的事?”
清策原先的笑容早已收敛,深黑的瞳孔直直看向清权。
“我和你什么事?”
清权似坠入她的眼眸,堵住喉咙似的说不出话。
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怎么概括。
说是乱伦,又少了几分缱绻。说是偷情,又多了几分放纵。
“清儿……”
只需一眼,清策很难不看清他眼里的自责与内疚。
几日几日窝在书房,他不间断地翻看着以往留下的文章札记,从其中断断续续捞回失落已久的理智与自我。
清策想过那个少年的回归必然会意味着他们这段关系的重启。
或许他会矜持些,或许冷漠些,甚至是感到后悔。
但清策从未想过他会自责,会内疚。会抱歉。
乍像是个意外杀死蛇的农夫,又像个不小心碾过苍生的神明。
霎时让人觉得,或许她自以为是的琴瑟和鸣,在他眼里难道只是个无意间玷污了良家妇女般的老套故事。
原来他是这么认为的吗?
但清策不敢问,就像清权不敢说一样。
“清儿,我现在说这些并非是为了什么。我知道哥哥欠你良多,你大可生哥哥的气。但白穗来历不明,不论如何不宜与之太近……”
白穗来得突然,性格桀骜,举手投足皆是贵气。看上去全不像个普通奴仆出身,又武艺高强。
那日不方便问话,才让他继续留在清策身边。如今想起来,这等身手,实非等闲。他这些话不得不说。
“够了!我心中有数。今日夜深,哥哥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清策脑子里乱糟糟一团。话还没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只是自责才与她说这些吗?
“清儿!”
清权哪知自己诚心想解释的东西,被清策九曲一绕,完全变了副模样。
急忙试图抓住清策的手,但终究还是只拂过她一片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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