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没多久,班主任就从前门进来,带着沓刚考好的月考卷子边批改边坐班。
祁钦见他没有要叫自己的意思,课后才在他离开后跟上,询问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班主任有点懵逼:“啊?我没找你啊。”
祁钦只愣了一瞬,便知道了。这不过是一个有心之人的恶作剧。
消息一个递一个,经了几个人的口,源头具体是谁,稍一盘问也就能问出来,但祁钦没有追究。他只觉得无聊。
不过恶作剧的人也不会想到,还真触发了意外事件。
教导主任一个下午往七班门口走了几个来回,班上人人胆战心惊,又想怎么突然检查得这么严,难不成是有什么大领导要莅临?
祁钦却能察觉到,每每经过时总朝他投来的视线。
见他老实,对上视线时眼神也坦荡,赵志和稍微放下些心,只打算再等几天,如果没有流言出来,他也就不找祁钦的事了。
怪他一时上头,把偷情过于贯彻到底,找刺激找刺激,现在真够刺激的。
教导主任背着手又走了,上课的老师和同学都松了口气。
季贻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再次暴露。
更彻底一点跟祁钦“见面”,是在两天后。
青春期的孩子总像已经是大人了,再仔细一看还是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
恶作剧不只有一次,隔天,祁钦就因为交错语文作业被狠狠批评了一顿,又被罚站了一整节课。
语文作业晚自习才布置,而祁钦通常不上晚自习,课代表在qq上给他传了作业内容,下课后来找他道歉,说对不起,是他记错了。
祁钦盯了那人好一会儿,直到语文课代表背后冒冷汗,才听祁钦冷冷的声音道:“没事。”
他如蒙大赦地走了,心想绝不再做这种事。可转头找姜嘉存邀功,姜嘉存却不买账。
“我是不服,但没有想用这种方式,”姜嘉存像是被好友代替报复的行为间接羞辱了,脸涨得通红,“他说不准以为是我让你干的……算了,别再这么幼稚!”
好友咕哝着:“说得好像你找老师告状就不幼稚……”
“……”
祁钦倒没有以为是姜嘉存的授意,他甚至懒得往这方面想。
有点生气,但更多是觉得很无聊。但他又不想去跟那些人聊这种事,简直浪费时间,更不必提报复。
季贻却不是这么想。
刚开始跟祁钦来学校,她就担心过他是不是有被校园霸凌的经历,这两天的情况她看在眼里,也咂摸出味儿来。
还没到霸凌的程度,但却是一种单纯的、平庸的恶意流露。
祁钦近来状态还算稳定,季贻担心的是,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又想找死了可怎么办?
季贻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任务再度失败之余,看着祁钦,却又有种自己也分不清的感觉。
像是觉得他好可怜,又觉得并不,他冷漠又倔强,像不会凋零的松柏——真不像以前见过的很多人。他们通常是死气沉沉,或者疯狂的。
季贻觉得祁钦没骨气,至少对他那几个坏同学是这样的。
于是她代替他,开始进行一些隐秘的报复。
姜嘉存的抽屉里突现毛毛虫,惊叫声打破严肃的课堂。季贻偷笑。
他们打球那次,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看见姜嘉存看到长凳上的毛毛虫后脸色大变,还被他朋友笑话了一通,说他多大了还怕这个。
季贻灵机一动,从外头的树上精挑细选,选了只壮硕健康的虫子,用叶子包了几层,放进他的抽屉做礼物。
语文课代表则在翌日被班主任小小训诫一番,原因是做错了不同的试卷。
他被迫跟同桌合看了一整节课的卷子,始终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记错,专门记作业的便签纸上也没有改动的痕迹。难道他真是看错了?
季贻要是知道他的自我怀疑会更得意了,八成要想,要是这点本事没有,我岂不是白混。
他们最终并没有怀疑祁钦,反倒认为韩馥的可能性大得多。但是他们理亏在先,也就没有敢明目张胆地来兴师问罪。
祁钦却怀疑。
他将目光投向空气。他也不知道应该看哪里,或许她无处不在?
好幼稚的手段,像你推我一下、我还你一下的小学生,持着报复心而又几乎无害地维护着他。
应该是在维护他。否则这伤害放得未免太精准。
不是韩馥,是他的话忍不住不嘚瑟。
那么,是她吧。
她……
祁钦再次想到这家伙的性别。
如果真的是“她”,又是在哪些时候会在他身边?自己做什么都会被看着么?
很像会出现在惊悚电影里的情节。而祁钦难得在课堂思绪游离,却不是想跟家里、打工有关的事。
韩馥转过身传发下来的英语月考试卷,小声念叨,该死的祁钦,又在用分数羞辱我。转过来,却见他脸上有点不正常的薄红。
韩馥手一伸,祁钦眼疾手快地躲过,韩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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