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吼一声都能把人震晕。
罗青蓝也想把这烦人精送出去,想了想又没给,迈着步子往里走了,“不用。”
外面有风,小孩捂得热乎乎,折腾一番再给吹着了。
到时候还得去太医署抢人,麻烦。
唐怀芝一听这声音,才意识到青蓝哥生气了,捂着嘴忍笑,只在指缝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进了二门,走在抄手游廊上,罗青蓝忍不住了,问他:“这么好笑?”
这语气可真吓人。
唐怀芝赶紧摇摇头,“不好笑不好笑不好笑。”
旁边的池子里,锦鲤突然摆了个尾,激起一个小水花,“啪”地响了一声。
唐怀芝没防备,被吓得猛地抖了一下。
罗青蓝被他吓一跳,嘴角不知怎么便扬了一下。
刚进宝镜堂,一个小肉团子便嗖地蹿出来了,围着俩人转圈,短尾巴摇得都有虚影了。
罗青蓝不搭理他,唐怀芝便跟小狗说话,问人家怎还没睡。
小狗“哇哇”两声,也不知道说的啥。
热水早备好了,唐怀芝知道自己刚才撩了个欠儿,没敢缠着罗青蓝给洗澡,蹲地上揉了几下狗脑袋,自己老老实实跟宝庆去了浴房。
罗青蓝见他出去了,也没说什么,回了自己屋。
唐怀芝沐浴好,穿了件嫩青的缎面寝衣,乖乖坐在圆凳上,让宝庆给他烘头髮。
罗青蓝去后面洗了澡,回来在外屋的圈椅上坐着看兵书,蜡烛的光柔柔地笼罩着。
唐怀芝头髮差不多干了,披散着再晾晾。
这都快半夜了,但刚在外头睡了一觉,这会儿一点也不困。
他拿了笔墨,卷了一迭纸,轻手轻脚来罗青蓝这屋了。
还是赤着脚来的。
不过他知道,青蓝哥门口放了双他的便鞋,好几日前便有了。
他怕罗青蓝再凶人,在门口便穿上了鞋。
罗青蓝听见声音,也没抬头,全当不知道。
唐怀芝走过去,也没打扰罗青蓝看书,走到他旁边,往地上一坐,趴那儿画画玩。
罗青蓝看了他一眼,没理人,也没什么表情,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唐怀芝没正经学过画,画出来的东西还是一派稚童的气息,乱糟糟的,想到什么画什么。
边画还边在嘴里嘟囔,给他笔下的每个小动物都安排上一段故事。
画上两隻小雏鸡,让它俩在那打架,然后抬头看一眼罗青蓝。
罗青蓝在专心看书。
画一隻炸毛的大老虎,嘴里“啊呜啊呜”地配着声音,再抬头看一眼罗青蓝。
罗青蓝翻了一页,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又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山山水水,还是抬头看一眼罗青蓝。
罗青蓝还是面无表情。
唐怀芝扁扁嘴,画画的激情都没啦。
凶巴巴,不理人!
过了一会儿,罗青蓝突然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在上面传过来,问他:“老看我干什么?”
唐怀芝仰着头,还有点委屈,“你今儿怎不给我垫子坐啦?不怕我着凉啊?”
罗青蓝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垂着眼睫看他,“这不是有地毯么?”
他不说,唐怀芝还没发现,罗青蓝这屋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了厚厚的地毯。
他坐的那一块还是带绒毛的。
唐怀芝在地毯上摸摸,小手抓抓齐整的绒毛,软和和的,划过指缝的时候有点痒。
小孩儿眼睛突然就亮了,歪着脑袋看看罗青蓝,“你专门给我铺的啊?”
罗青蓝蘸了点墨,又在书上写了几笔,淡淡地道:“不专门。”
唐怀芝“哦”了一声。
他才不管罗青蓝说什么,自作多情地一骨碌爬起来,抱着罗青蓝的脖子蹭了蹭,“你可真好。”
罗青蓝一笔写偏了,在书上留下一道墨痕,他皱皱眉,沉声道:“下去。”
唐怀芝缠磨劲儿上来了,“不下。”
罗青蓝瞪了他一眼。
唐怀芝缩缩脖子,松开人家,默不作声地坐回地毯上,继续画他的画。
叫人家瞪了一眼,老实了。
还是阿沅叔说得对,这小孩儿就是欠儿。
欠收拾。
九月眨眼便过完了,欠儿小孩儿在府里缠磨了罗青蓝一个月,十月便提着书箱,老老实实上学去了。
上的正好是庄府的家塾,跟庄满在一个屋上课。
过几年,等年纪够了,便再升去国子学读书。
庄蔚的父亲生前有个好友,前朝时,曾在太学任过教,当今圣上都被他教过好几年。
如今老爷子年纪大了,须发花白,辞了所有官职,安心教书了。
庄蔚府里有一处单独的院子,给老先生办学堂,收的都是京中好友的孩子。
人不多,那日唐怀芝在街上遇见的都是。
因为要行拜师礼,得早点去,又是头一日上学,不能迟到。
一大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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