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怒了。
一呼一吸,都能察觉到他毫不收敛的怒气。
两人相识至今,他平日里性子大多冷淡,偶尔漫不经心开开玩笑,在队里训练也见过他脾气暴的时候,都不及此刻他眼里的怒火翻涌。
他立在原地,颓然得像棵枯木。
南初远远看着,总觉得不是这样的,太陌生了。
他忽然折步站到她面前,双手抄进兜里,低垂着眼帘冷然地看着她。
窗外风雪交加,窗户刚被打开,老旧的木窗被风刮的嘭嘭直响,忽而又是一阵狂风大作,给这剑拔出来的气氛凭添几分紧张。
林陆骁微微弯下腰,手还在裤兜里,平视她的眼睛,扯嘴角哼笑,满目讽刺:「说吧,你想怎样?嗯?」
南初丝毫不畏惧,就定定瞧着他,那眼神就跟瞧三岁小孩儿似的。
定定的。
彷佛写着——你就闹吧,闹够了就乖乖回家。
……
林陆骁的怒气丝毫激不起南初任何的情绪。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淡定地看着他,他盯着她眼睛看,那双漆黑的瞳孔干干净净,清澈地倒影这他的脸,她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他。
弯腰在她面前,爆喝一声:「说话!」
他越这样,南初觉得自己胜算越大。
跟看戏一样。
「你他妈给老子——」
后半截话直接被堵住了,唇上一阵柔软冰凉。
他弯着腰,两人本就平视,南初往前倾,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下。
在他伸手推开她前,南初快速站好,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他,「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最想要你,这样说,明白了?」
林陆骁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带着点水果味,擦的什么狗屁口红?
下一秒,把人给拎到墙脚,手掐在腰上,吐了口气:「来,重新说一遍,想要什么?」
南初乖乖站到墙角,盯着他看,眼尾上勾:「你。」
他厉声:「好好说话!」
南初垂下眼,不做小表情了,少了妖媚,目光清淡地说:「我们和好吧。」
林陆骁从兜里掏了盒烟出来,抽出一支,递进嘴里,边低头点燃边漫不经心地说:「我不相信你了。」
南初默然,人往墙上靠,看着他抽烟,军衬上头,喉尖随着烟雾的飘散,微微滚动。
他掸掸烟灰,漠然地说:「当初在医院,你说分手,我不同意,你就一走了之,甚至连通知都没通知我,我半夜爬进病房,看到门敞着,护士告诉我,你去美国了,我那时坐在病床上想的就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世上百分之九十七的前任会因为同一个理由再次分手。
所谓破镜难圆,就算花时间把缝隙一块块拼补回去,痕迹却无法消弥。
被误解,被歧视,都没关係。
再苦再累,再大的风浪都见过。
他气的是她这轻易就离开的态度。
他叼着烟,嘲讽地笑了下:「大刘说你年纪小,不够坚定,遇上事儿容易跑,你猜我怎么跟他说?」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打脸。
他轻哼,半根烟夹在指尖半天没抽,倾身直接拧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手抄回兜里,一脸淡漠地说:「回去吧,别在我这儿耗时间了,也别找我了,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窗外飞雪满天,落尽屋里,也寻不着足迹。
南初看着他转身离开,看着他嘭甩上门出去,那背影决绝,好像真就不会回来似的。
冷意袭来。
太阳穴紧抽,一钝一钝疼,南初这下觉得自己可能失算了。
……
林陆骁下了楼。
阿姨打着毛衣见他下来快,倒是惊了下,以前哪回部队家属来,不在里头待上一两个小时。
林陆骁没急着离开,而是站在楼下抽了两支烟,逗了逗路边蹲着的小金毛,那是阿姨的儿子养的,儿子在外地求学,小狗儿就丢给母亲养了。
林陆骁一边抽烟,一边挠着金毛的下巴,漫不经心问:「快放假了吧?」
阿姨闻声答:「对,我儿子快回来了。大概是有感觉了吧,这几天把它激动的。」
金毛上蹿下跳跟林陆骁玩得很是开心。
阿姨:「你训狗挺有一套哇。」
林陆骁笑:「队里有军犬么,以前经常训,这小东西比人都忠诚。」
阿姨赞同地点头。
林陆骁抽完烟,一抬头,看见南初倚在栏杆上,盯着他看。
他平淡收回目光,跟金毛挥手,「走了。」
就这么会儿,金毛似乎已经对林陆骁产生了依赖,冲着他背影汪汪汪直吼。
林陆骁头也没回,他大步离开,像个雪景的慢镜头拉长,直至那抹绿消失在苍茫的尽头。
狗怎么能比人忠诚呢?
人儿已经没影儿了,南初还沉浸在那句话里。
……
家属院儿住进了一个大美人而,这事儿没两天就迅速在队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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