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活该在原地等你?神他妈的认真!老子信了你的邪!」
说完,他直接走了。
房间恢復寂静,彷佛谁也没来过,一切恢復如常。
床上的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她抬手抹了下眼泪,撇开头。
窗外寂静,枯木繁枝,泛黄的叶片落了地,枝桠又抽出了嫩嫩的新芽,那都是希望呀——
可身边是即将要远行的爱人。
接下去的路,要踽踽独行。
没有同伴,没关係,远方还有爱人呀——
……
大概是去鹿山前一晚,林陆骁从林清远病房出来,在门口抽烟的时候看了眼南初的病房,当下,把烟踩灭,手去攀窗棱,熟门熟路地再次翻进南初病房。
等他勾住栏杆,翻身站定,阳臺门没关紧,从窗外望进去,里头是一片不同寻常的漆黑,窗帘空空荡荡飘着,床上哪还有人影,一室冷清,冷风呼呼刮着。
手掌在隐隐作痛。
他低头一看,是刚爬上来时被窗棱的刺边扎破了,血汨汨冒着。
被他忽视了。
门外正有护士在查房,大概是瞧着这虚掩的房门有些怪异,忍不住推开看了眼,瞧见漆黑的房间里,病床上模模糊糊坐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啪」一下按亮灯,壮足了胆大吼一声:「您哪位?!」
房间一瞬打亮。
男人不适应这突来的亮光,眯了眯眼,才慢慢转过去看她。
林陆骁仍是那件黑色衝锋衣,拉着衣帽,拉炼拉到顶部,挡到鼻子过,护士就这么瞧着露出的那双眼睛,直觉这人长得帅,心倒宽了几分,又问一遍,这回缓了神色:「先生,您找谁?」
「这病房的人呢?」
他声音低哑,带着独有的性冷感。
护士记得,「出院了,听说今天去美国了。」
这话是帮忙办理出院手续的那姑娘说的,说要去机场赶时间。
护士讲到这儿,忽然想起,刚过来收拾东西时候的场景,「她朋友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她自己无聊,就在这儿迭被子,迭了好久,拆了迭,迭了拆,还是那种军队里的豆腐块,迭地齐齐整整的——」
他忽然低头笑了下,自嘲的。
当年在他家里,他手把手教她迭豆腐块儿——
「迭不好,不许吃饭!」
她真就弓着身,笑嘻嘻地拆了迭,迭了拆,有时候迭好了,会仰着头跟他求表扬,迭不好就自己一个人闷着乐。
经过那一晚。
后来在部队训练,她的内务是所有女兵里最出色的。
林陆骁望着床上那四四方方的豆腐块儿。
不难想像,她当时迭豆腐块儿时的心情,她在用这种方式跟他告别。
真他妈够意思。
走吧。
走了就他妈别回来了!
……
第二天,林陆骁踏上了去安江的火车。
他谁也没通知,提了个登山包就走了,一如当年上军校那样,头也不回。
结果大刘沈牧几个就蹲着火车站守着点儿的等他。
当那个黑衣黑裤黑包还戴着黑帽的高大男人出现在火车站门口时,大刘吐了口中的牙籤,一蹦三尺高,拽了沈牧就过去,把人拦住,「我他妈就知道你小子要偷偷走!」
林陆骁双手抄在兜里,一愣,「你俩干嘛呢?」
大刘:「你这不是要去受苦受难了,哥们儿来送你一程。」
林陆骁直接朝他腿肚子上就是一脚。
大刘嘿嘿直笑。
南初去美国的事儿,大刘也是今儿个听徐智艺说才知道,因为南初去了美国,导演通知徐智艺重新进组。
从而也间接得知林陆骁被甩的事儿。
明显看出林陆骁情绪不好,在这儿节骨眼儿上,大刘也不敢寻他不痛快。
儘管爱情不如意,至少他这兄弟还一直在,于是拍拍他的肩,慷慨道:「你那边要不方便,啥时候我跟沈牧过去看你。」
沈牧点头,「行了,进去吧,听说南方那边没供暖,你丫要实在受不了,打个电话跟哥们儿说一声,我给你十里寒冬送温暖去,千万别抹不开。」
林陆骁笑駡一声:「放屁!」
可就这一声,把大刘骂哭了,抹着鼻涕眼泪,「我咋还是听着你骂我舒服!你前阵那温润劲儿我都他妈快不认识你了!」
林陆骁懒得再理,揉了大刘脑袋一把,转身潇洒,「行了,我走了。」
车站人来人往,喧闹嘈杂。
恋人离别相拥;亲人喜悦迎接,情绪渲染亢奋。
大刘哭得更凶,一如当年,他们少年情长,山河浩荡。
……
而少年的背后,永远都伫立着长辈的身影。
张秘书望着林陆骁那挺杆的背影,看了眼身旁的林清远道:「领导,今年我陪您过年吧。」
林清远轻咳了声,「得了吧,你老婆不得找上我家来?」
张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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