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至今,唯有这个怀抱让她宁静。
南初觉得这男人身上总有股神奇的力量,心慌、难过,找他抱一抱,顺顺毛,一切又都好了。
说她不慌,她也慌,她有个毛病,慌乱情况下就故作镇静,在包房看见林陆骁的那瞬,她整个背脊都是僵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皮衣下的白t汗涔涔地黏着,她怕林陆骁误解她。
他那么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她有这种历史。
当然更怕他因为她被人误解。
林陆骁抱着她,一隻手安抚性地按在她后脑勺上,下巴刚好抵在她的髮顶,他又往下压了压,把她抱得更紧,南初明白,他其实也紧张,于是也将他搂地更紧。
得到回应,林陆骁顺势低头在她髮顶亲了下:「血检结果得明天早上出来,晚上我就在车里,等你一起回家。」男人胸腔在震,安全感十足。
南初闷声:「嗯。」
无声寂静,两人互相蹭了蹭,都贪婪此刻对方怀里的温度。
良久,南初问:「林启呢?」
他默了一阵,没作声,好半晌才开口:「得拘留几天。」
「几天?」
「不知道,我朋友说看剂量。」
房间的小窗户里有风灌进来,南初觉得凉飕飕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林启的事情告诉他。
她跟林启在米兰认识的时候,那时他就已经抽上大麻了。
但当时两人交情不深,算是酒友,偶尔在酒吧碰见一起喝酒,又恰都是失意人,林启就把她当成了一个无名树洞,啥事儿都逮着她说,他其实不喜欢小提琴,他没天赋,可偏偏要被经纪公司炒天才音乐家的人设,他背不起,也撑不起,觉得这世界虚伪得不行。
每个人笑脸相迎,可冷不丁转身就背后扎他一刀,或者嘲讽他人设崩,根本不是天才。
他有时候走在路边,看着那些捡垃圾的,他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想——真好,至少他们活着不虚伪。
他恨透了逼他走这条路的母亲,恨透了不要他的父亲,唯一不恨的是他哥。
他说他有个当兵的哥哥,那时南初没想到林启的哥哥就是林陆骁,她就安安静静听着,他说他特崇拜他哥,从小就崇拜,是他哥的小跟屁虫,后来父母离婚,判抚养权,母亲说,你爸爸不要你,你就跟我吧。
他其实知道父亲大概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南初把这些话都告诉林陆骁,末了说:「据他说,是在英国染上的,是他的女房东,在你们母亲去世后,他跟女房东好上了,女房东带他抽的,后来我在米兰的酒吧认识他,那时他就准备戒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或者我应该多劝劝他。」
她跟他道歉。
林启曾经跟她保证过,回国之后就一定不再去碰,起初两人关係不算太亲密大多是林启喜欢把她当树洞,南初就听着,她这性子也不太主动去关心谁,这都跟她无关,她管不好自己也不会自作主张去管别人,所以当时更没多管。
再就是今天晚上,蒋格让人给她打电话,说看见那小子一个人在酒吧,状态不好,怕惹事。
自那日派对之后,俩人已许久没见,这话就是一个说辞,蒋格其实就是想见她,一面也好呀,衝动一下涌进大脑,就让助理给南初打了个电话。
等助理挂了电话。
蒋格猛然反应过来,他好久没洗头了——
这套蓝色西装好像是上回穿过的?
结果,在南初去之前,蒋格又匆匆从酒吧离开逃回了家。
而这些,南初不知,此刻的蒋格在酒精作用下,正呼呼大睡,熟不知,第二天等着他的,天已经翻了个个儿。
林启的性格养成确实有问题,但这不足以成为他吸食大麻的理由。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别人过的也困苦,也没见别人去吸毒释放压力,毒品的快感是性爱的数十倍,有的人连做爱都戒不了,更遑论毒瘾。自制力再好,沾上这东西,这辈子就毁了。
林陆骁当时大致是说了这些。
南初后来一个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想了很多,她当时如果再劝着点儿,也许林启就不会有今天,她一向来都活的太自我,对社会,对家庭都没有责任感。
空旷房间,吊着一盏白炽灯,垂到半空。
光影把地面环城一个圈,斑驳光线,把这里筑成一座空城。
她总觉得世上没那么多正直的人,利益关係才铸就了社会关係,人活在这层社会关係里,但凡有点利益牵扯,关乎社会关係的那根链条立马就断了。
这是近二十年来,母亲和周遭环境给她的价值观。
除非她喜欢的,她在乎的,她想要表现的,其他的,她一概不理。
她忽觉难过,身体贴墙缩成一团,像颗刚破茧的蚕茧。
她跟林陆骁太不一样——
他正直、大义、嘴上坏,可心正。
忽然也明白,他吸引自己的,都是自己身上没有的。
……
第二天一早,南初血检结果一出来,大华就给他电话可以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