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纪芸便在外头候着,她身量较高,又纤瘦单薄,身穿棉服也不显得臃肿。门内很快传来通报,允她进去,女子干脆利落的拨开云珠,打眼望去屏风后的女子露出半张略显憔悴的面庞。
见是纪芸,许临清回身笑道:“回的这般快?”
“是,听闻主公回来,办完事纪芸便赶回来了。”
“扬城离这不近,来回奔波辛苦。我常常回来,何必如此赶。”纪芸是她相熟的女子,许临清与她相邻而坐,语气中多了几分轻松。
“日子是经不起推算的,年年岁岁,能与主公相谈的时光并不多。”纪芸情真意切道。看書請dǎo首發蛧詀:x&120050;&120009;o&120055;g89&120054;
“主公,我此番去扬城得知些消息,结合您先前吩咐的要去民间查探帝姬。属下私以为比起皇帝,这位帝姬似乎更加危险。扬城前不久生是非,死了不止一位京城大臣,或许仅仅是两派争斗,但属下在扬城发现了密教踪迹。”
“而此密教,与乌幡关系匪浅。”
许临清嗯了声,思忖片刻询问道:“你是怀疑帝姬与乌幡国有密谋之意。”
乌幡此任女帝便是通过在民间建立邪教起家的,若说帝姬想效仿其做法,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扬城之前被沉铭雷霆整改,应当是皇帝发现苗头派人去灭了这簇火。后来乌灵巡查时便是去看扬城密教是否还有死灰复燃之势,但她却在归京后意外死亡。皇帝以有嫌之名抓了蒋连城。
许临清沉思凝眉道:“但我并不认为乌灵是帝姬杀的,她一向小心谨慎。或许,是皇帝想一石二鸟,既可重创帝姬让她不敢对扬城轻举妄动,又可借机削去蒋连城军统的权。而且,还有我。他甚至将我都算了进去。”
纪芸点头,道:“属下顺着您的想法去验证,几乎可以说是差不离的。”
“只是石胜在京城所查的那条线,并不顺利。”
“他传信来报秦武宁的行踪,不过我觉得这位主君并不简单,蒋连城军统遭难,整个蒋家几乎落在他手中。他却几乎整日闭门不出。”许临清浅笑,接着道,“越是反常,越是有迹可循。”
“属下尾随密教中几人骨干,一路进了岭南。亲眼看见乌幡派人来与其秘密接头,只是属下怕暴露行迹,未曾探听到具体的话。”
“嗯,目前只要知道帝姬与乌幡有谋即可,她的野心昭然。只是不知道高台上的那位是否知晓。”
“主公,属下认为,您可再等等。待这两位斗起来,或许您可坐收渔翁之利。”纪芸斗胆建议道。
许临清不置可否,只是说:“暮春节之事都无法让他们嫌隙加深,他们二人对我多有防备。哪怕关起门来斗的你死我活,也绝不会叫我这个泥腿占了便宜。”
“我也不是仰其鼻息存活,毒害大臣自是故意。我便是要他们知道,是我。”
纪芸点头,赞同道:“依如今的形势来看,即使对上我们也有几分胜算。主公几年的筹谋大局已成。只是属下不知,何时才是该动手之日。”
“他何时要我去,我便何时走。”
女子扣下茶盖,不紧不慢的摩挲着瓷白的侧边。明明是倾覆朝野的话,从她口中却随意恣狂。
那日回去后阿日斯兰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虽说她言辞激烈了些,但许临清也不该如此羞辱她。斯兰正享用男宠以消火,身着清凉的男子在她身下尽情吟哦承欢,她却紧缩眉头。许临清的话像有回响一般在她耳畔徘徊。
“什么沉迷男色!我在她心中便是这么蠢的人吗?”斯兰烦躁异常,连平日最喜欢的男宠都没有心思应付,翻身下床快步离开,寻了别处干净地自个生闷气去。徒留俊美的男子尴尬又愧兑的呆在帷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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