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室,坐在沙发上听她弹吉他,她在弹民谣,旋律轻松悠扬。
趁着间奏,他问:“下周爸妈回来,我去接机,你在家里还是跟我去?”
“我也要去,我想妈妈。”迟樱一周和迟琳打好几个视频通话,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思念远在异乡的母亲。
聂桓粼然的眸翳于夜幕。
“迟琳和我掉水里你救哪个?”他并不期待答案,低头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块不知何时掉进去的拨片,起身放进盒子里。
迟樱翻动着谱子,回答道:“妈妈,然后跳下来和你一起死。”
“挺好。”聂桓不由得想亲身经历这场景,但是他又轻声说:“你不必跳下来的。”
她扫了他一眼,切了声,“我成全你,你死了肯定也不希望我再活下去吧?你肯定害怕我的人生不再有你的参与和把控。”
是的。
他发觉她真的很了解他。
乐声息止,放下吉他的女孩站在余晖的昏黄中看着他,眼神无比温柔,缓缓地以锋利的语刃逼近他的脖颈:
“假如你奄奄一息,死前还可以做最后一件事,你会吻我还是杀了我?”
你是爱我,还是爱你自己?
其实迟樱有够给他留情面了,一直都是,她总想着还不是时候戳穿他,也不知道那样的时候还有多久才来。她坚信,等他们彻底坦诚相见后,他们也就走到终点,迎来一个或许歇斯底里的结局。
面对致命的诘难,聂桓先是怔了怔,而后迎着她目光犹如将脖子撞入她刀尖,依然爱意绵绵地望她,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我会杀了你。”
他不怕。
原来他不怕。
与预想中答案不一,但迟樱心里似裂石涌出欢乐的泉,她突然觉得他的存在很珍贵,应该排在任何事情的前面,以前她对自己不会爱上他坚定笃信,现在她却有点松动了。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忍住笑意,她低下头让长发遮住自己的脸,但双肩颤抖着。
聂桓以为她哭了,很着急的过来拉她到怀里哄:“你不高兴就打我骂我,想怎么弄都行,不要哭,求求你。”
她若是哭他就没有勇气了,他只能捡起破碎的伪装不堪地把自己披裹,再用厚黁遮盖满身脏泥,然后站在她面前认错,说自己开玩笑的。
然而她在笑,眉目生辉,而且踮起脚想亲他够不着又急促吻至他胸膛,这哪能满足,双手捧他脸使他低头,她啄了好几下。
她款款道来:“聂桓,以后隔几年我就问你一遍这个问题,你必须每次都说真话,一直到我们这一世结束如果你的答案始终不变,不管还有没有来世,我都真正属于你了。”
他真的是她目前为止见过最有趣的人,值得她牺牲所有自由去陪他沉沦到最后。
到底会牵扯几多的生死?
或者她某天倦了,到时候再说吧。
如释重负的聂桓撬开她嘴巴剥夺她口里的空气,肆虐柔软,心想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记下来,以后逢上便结宴隆庆。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可惜我来月经。”吻后,她顺服地蹭着他颈窝说。
聂桓听着她这句话真的很感慨,也高兴,心痒难耐,但他会记起最初时他强迫她的那些画面,她有时为了和他较劲便百般抗拒,在他身下被暴力地撕开花瓣,娇弱的她苦涩又妖冶地绽放。
后来她不再需要扮演忠贞悲哀的小白兔,悄悄而慢慢念上床第的滋味,开始馋他,第二世已经显露出来,这次倒是慢热。
他不知道怎么再多长颗心更稳当地装着她,现在胸腔里跳动这颗已经内存爆满。
“我也想,想你舔舔我。”他含了下她的耳垂。
但他接着忽然破坏气氛的问:“你是因为激素才这样吗?”
迟樱蹙眉用力掐他手臂:“我把卫生巾贴你脸上。”
好吧,他实在是受宠若惊,欢喜得脑子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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