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欢。”薄妄一字一顿地将他的名字在舌根碾磨过,垂眼警告他,手却灵巧地解开了他皮带的扣子。
温棠欢瞬时打了个颤,感觉一股寒意突然从尾椎蹿到了自己的天?灵盖,兔子似地蹬了薄妄一脚,转身就想爬走。
但刚抬腿,细瘦伶仃的脚腕便被过热的掌心贴握,薄妄的每根手指都像在温水里泡过,热得让他发酥发软。
温棠欢又被轻而易举地揪了回来。
薄妄握着他脚腕的手顺着小腿线条慢慢往上滑,固在他的腰窝,将人?压进床心。
反抗换来的是更加严密的镇压,薄妄垂着眼,炽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几乎透过两人?薄薄的衣料,传到温棠欢的蝴蝶骨上。
分不清喜怒的低音顺着薄妄的气息淌到颊边,温棠欢错觉自己的脸被他吻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句什么——
“属兔子的?那么能蹬。”
“我属你大爷……啊!”奇热无比的掌心隔着衣服贴在他胎记的地方,让温棠欢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脑海里某根神经想被熔断。
像兔子被灰狼咬住了动脉,一瞬间,再无反抗。
温棠欢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衣服明明用的是最好的布料,可是为什么在薄妄的触碰下?竟然变得那么粗糙,仿佛每一针细线的走向他此刻都能感受到。
呼吸瞬间乱了,浑身的血液像被火燎了,从一点点的暖变成了一片片的烫,连着思绪也?变得黏连混沌,目光所?及之处都化成一块又一块没?被线条框裹的色块。
明明末春的天?还没?热起来,他们却像在这?个夜里入了夏。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亲密接触,温棠欢像隻瑟缩的兔子蜷在床上,漂亮的大眼睛紧紧闭着,是挣扎抵抗的姿态,却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出细碎的声音。
薄妄带着温度的唇贴过他的侧脸,耳尖,颈,背脊……就跟那天?晚上一样。
薄妄本?来想就这?样将这?颗小荔枝剥开,咬吮这?段时间一直在回味的清甜,但他抬起温棠欢的脸时,却被他湿漉漉的眼睫止住了动作。
新落的泪珠沿着浅浅的泪痕划过暄白的脸。
所?有的蓄势待发被这?颗眼泪搅浑,稀释了大半。
薄妄动作止住:“哭什么?”
哭……?
温棠欢前面的紧张和?慌乱一散,不敢相信地抬手揪了揪自己的眼睫毛,还真摸出了湿意。
草,怎么眼睛流水了!
这?不跟他像多害怕一样吗?
“我没?……”
但他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见?薄妄的冷讽:“都说?你跟那群狐朋狗友玩的时候百无禁忌,结果被摁着就吓得发抖,大少爷的风流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温棠欢哈地冷笑了一声:“我那是吓得发抖吗?我那是……想起了你糟糕的技术!知?道吗薄妄,你技术差得让人?想起来就想哭!”
人?在作死?的时候是会?降智的。
温棠欢说?话才发现薄妄的脸已经黑如锅底,顿时意识到现在的薄妄不是平常的薄妄。
以前打打嘴仗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是处在失控的边缘。
果不其然,薄妄直接俯身抬起了他的唇,骤然压进:“是么?”
完蛋,要被撅噜——
温棠欢用最后的手段负隅顽抗,他扯过了床上的枕头,缩到床脚,以被子为甲枕头为盾武装自己。
“你……你真的不对劲,去看?医生吧,医生会?帮你解决的。”再硬的嘴也?要在被撅面前认输,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点央求。
却不知?道这?样的央求落到薄妄眼里,是如何的盛情邀请。
薄妄撑在床面的手缓缓扣紧,指尖收进掌心,在上面压出了几道带血色的痕。
往日那个飞扬跋扈的少爷竟然能怕成这?样。
他是想睡他又不是想吃了他。
掌心的痛才能勉强挽回理智,薄妄重新抬起深墨色的眼瞳,轮廓线条隐匿在灯下?的阴影中,嗓音暗哑:“为什么不要?欢欢。”
迭字念得极轻极淡,又无比自然,像是早就亲昵过无数遍的热络,可是又明明并?不相熟。
温棠欢窝在被他捏着的枕头后,隻觉得那两个字像灌耳的魔音,伴着薄妄特有的,自己其实很喜欢的沉哑。
从第一次见?的时候,温棠欢就发现了,他……很喜欢薄妄的声音。
但这?人?总不说?好话,字句带刺,那点微末的欢喜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明明只是一晃而过的念头,却在现在,因为他叫了自己的小名,而汹涌澎湃地涌了出来。
他甚至有一刹那,想薄妄再叫一次。
然后,那个人?就仿佛堪破了他的心音。
“欢欢。”
……温棠欢不争气地,放下?了眼前的枕头。
小小的,毫无抵抗作用的盾牌被他主?动放下?,薄妄已经在他眼前,半掌的距离,清晰得能看?得清彼此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