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锦作为被选择的对象, 这边已经觉得很麻烦, 而另一边, 作为马上要选择她们的对象——大祁朝的皇子们, 敬王、安王和顺王,三位王爷此时也觉得很麻烦。
看着面前桌案上摆放的三支花朵,心如烈火烹油般难受, 三个兄弟对望了几眼,一个都不愿先起身上前给自己心仪之人赐花。
原因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的大哥, 尊贵的太子殿下还没有选呢。
众皇子往太子看去, 只见他正旁若无人兀自悠閒的喝茶,仿佛他并不是置身在选妃现场, 而是在他的东宫后院閒庭赏花。
熙元帝见儿子们一个个全都坐着不动,心中暗骂这些小子, 娶媳妇儿都不知道积极一点,想当年先帝让他选妃的时候, 熙元帝那时候还不是太子,但也头一个衝出去了,生怕自己喜欢的人让别的兄弟给抢走。
先帝为此还夸过他, 说他该勇则勇,全然不惧的性子深得圣心。要知道, 熙元帝很少被先帝夸讚, 始终活在先帝英明神武的阴影之下,被先帝那般当众夸奖还是头一回,当时高兴的简直要飞起。
这些能够入殿选的秀女, 从容貌到才学,每样都很出色,看着这些人比花娇的姑娘,要是给熙元帝选妃的话,他现在早就选好……呃,呸呸呸,不对,这是选儿媳,不是给他选妃!
正因为不是给自己选,看到犹犹豫豫的儿子们,熙元帝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在犹豫什么?喜欢哪个,放手衝啊!在女人这方面他的这些儿子们,都不如他奔放。
「不是,你们就打算干看着是吧?」朕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你们的选妃典礼,你们就让我看这个?
「喜欢哪个就去赐花。」熙元帝恨铁不成钢,恨不得自己下场替他们选。
宁贵妃今儿心情不好,听了熙元帝的话,开口说道:
「陛下,殿下们大约都是在犹豫,万一这花儿要是赐重了,该当如何?难道要兄弟争夺不成吗?」
这句话宁贵妃已经忍了很久了。
皇子们选妃,陛下全然按照他选妃的模式来,根本就没考虑过要是一个女子若收到两个王爷的花,届时该如何选择,难不成要让皇子们因为一个女人而争夺不休,反目成仇吗?
熙元帝双手拢入,一派淡定:
「赐重了就赐重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届时就看人家姑娘怎么选好了。」
「这……」宁贵妃和其他妃嫔对望两眼,都觉得陛下此言过火。
「殿下们都是皇子,历来只有皇子选妃的,哪里有妃选皇子的,只怕于礼不合吧。」宁贵妃觉得自己嫁了个不讲究的皇帝,心累。
「什么合不合的。选择自己想娶的,或者选择自己想嫁的,怎么就于礼不合了?朕的皇子是父母养的,有人心疼,那这些秀女不也是父母所养,家中有人心疼的?就是朕选秀时也一样,若被朕挑中的女子不愿入宫,朕也不会勉强的。」
熙元帝为自己的开明点赞,他确实不是个会勉强女人的人,只要有女人当着他面儿说不愿意入宫,他就是再喜欢也会让她离开,万幸的是,被他看中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自愿留在宫中的,熙元帝对自己的男性魅力还是相当满意的。
宁贵妃被熙元帝的话给噎住了,哪个女人被皇帝选中了会当面说自己不愿意?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吗?就算她们真的不愿意,她们背后也会有无数双手按着她们说愿意的。
熙元帝的这番话让苏霓锦简直刮目相看,忍不住将头稍稍探出一些,往高坐龙椅,戴着冕旒的老皇帝看去一眼,只看见一缕山羊鬍,正要仔细看去,只听一直沉默的太子殿下忽然发出一声咳嗽,苏霓锦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听见咳嗽的那一瞬间,就果断缩回了身子,那感觉,就像是妻子在家偷情时,突然听见门外响起疑似老公的声音……
呸,什么破比喻。
祁昶看着那个赶紧缩回去的身影,忍不住抿了抿唇,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对一旁的几个弟弟说道:
「父皇都这么说了,那你们便去吧。」
他们要是再不动,只怕父皇都要忍不住自己动手了。
敬王祁显与祁昶年岁只差几个月,不过祁昶是十一月的,祁显是来年二月的,所以虽然只差了两三个月,但祁显就生生比祁昶小了一岁。
祁显往秀女们中间看去一眼,母妃与他说,这回选妃,让他务必要选李相的嫡长孙女李小姐为正妃,李相是三朝元老,纵然此时年迈,但他在朝中的人脉关係丝毫不输那些名门望族,更别说李家三位老爷都在朝任要紧官职,实力雄厚。
而李小姐的母亲则是光华郡主,她本身也是县主出身,除了太后身边长大的嘉和郡主之外,在场秀女,就数李小姐的身份最好。说起来,甚至还比嘉和郡主要好些,因为嘉和郡主虽然是安南王之女,但安南王举家都在边关,虽有兵权,但京中势力一般,太后又极其疼爱嘉和郡主,就是个小祖宗,娶进门得供着,敬王可不想自讨苦吃。
不过最关键还有一点,就是举朝皆知,嘉和郡主喜欢的是太子,本次参加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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