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锦跟着苏轸从梁家出来, 看见地上还有一些血迹,不过罗统领说的那些什么残肢断臂, 满地尸体……好像都已经捡走了。
「爹, 刚才救我的是罗统领吗?他人呢?」苏霓锦环顾一圈都没找到罗统领的人。
苏轸眼神一虚,干咳一声后说道:
「哦, 罗统领职责在身,已经回去了。」
未免苏霓锦再多问什么, 在场知道太子出现的官员可不止他一个, 未免女儿待久了,听别人说出什么, 暴露他和太子殿下约定的秘密, 苏轸赶忙又追加一句:
「今日凶险, 这里不安全,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苏霓锦虽然很想亲自跟罗统领说一句感谢,但人家忙工作去了, 她也只好作罢,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从梁大人家搜出了很多假账, 直接坐实梁大人的罪名, 户部尚书一职肯定是担任不了了,现押大理寺等待三司审判。梁大人落马后的第十天, 由中书省发出一道旨意, 任命原户部左侍郎苏轸为新任户部尚书,官升一级。
苏轸在户部辗转多年,不结党营私, 不舞弊贪墨,其身端正,又能力超群,加之本身又是世家庶子分家后科举兴家的典型,既是世家出身,又属清流一脉,接任尚书,世家与清流两派皆无话可说,可谓实至名归。
要说苏轸升官最开心的要属苏霓锦了,人在官场,三品是个分水岭,不谈那些天资过人的气运之子们,就谈一般出身的官员,算他二十岁入仕为官,每升一级至少也要三到八年,从七品芝麻官做到正三品朝廷大员,混的稍微好点的也得要四五十岁,别提那混的不好的。
人到中年,没了少年人的拼劲,而且说白了以古人的平均寿命来看,五十是知天命的年纪,也就等于已经能看到人生尽头了,很少能有再继续做出显着功绩的,所以,为官混到三品就告老还乡的大有人在。
而比如像苏轸这样的,有点运气,有点天资,还会做事做人的,四十岁做到了三品官的位置,可如果没有梁大人的事情,他还是得继续在侍郎的位置上熬着,能不能爬上二品还两说。
三品到二品,虽然只是一品的距离,看似相近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寻常官员难以跨越的鸿沟。
个中改变,对苏轸来说可能还不太明显,但对苏家的人来说,就很明显了。
首先家里收到的拜帖就多了起来,还有那单独邀请沈氏的,这可是沈氏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是商户女出身,嫁了个分府而出的庶子,京里那些贵夫人的眼中哪里有她的存在,平素聚会很少有人请她,别说像这样拜帖纷纷而来的情况了。
「娘,您想好要去哪家了吗?」桌上的请柬一大堆,苏霓锦都替沈女士挑花了眼,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沈氏高兴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一封又一封,像是要把她这么多年被人冷落,忽视的感觉全都找回来似的。苏霓锦真担心沈女士以后会变成一个成天交际不着家的女人。
沈氏高兴的合上了张家夫人的邀请帖,打开了李家夫人的,说道:
「去什么呀?」
苏霓锦抛了瓜子壳,指了指满桌的请帖:「去赴宴呀,这么多请帖呢。」
沈氏没好气对苏霓锦『切』了一声,没说话,不过苏霓锦聪明,似乎有点猜出沈氏的意思:
「娘,您不会打算一家都不去吧。」若真如此,苏霓锦可要佩服死沈氏了。
沈女士傲然道:
「寒冬腊月你不在,春暖花开你是谁。」
沈女士将手中请帖抛在桌上:「这些人,从前避我如蛇蝎,背地里总说我出身低贱,见了面连句寒暄都不愿意跟我说,如今见你父亲升官了,她们倒不嫌弃我出身低贱了?我要去赴她们的宴,我才是真贱呢。」
苏霓锦闻言,忍不住对沈氏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道:
「您是我亲娘!说的太对了。这些都是繁荣的假像,你女儿我知之甚深。」
沈氏被苏霓锦给逗笑了,横了她一眼,然后让人来把这些请帖都收了起来,统一给人委婉回復当天有事不便出席。
苏轸升官了,苏霓锦和苏佑宁一起上街,打算给他买一件礼物回去。
苏轸没什么别的爱好,下棋算是一个,所以兄妹俩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给苏轸去买一套上好的棋,从棋盘到棋子都是玉石製成,苏轸之前提过两回说要买来着,后来一忙就给忘了,兄妹俩将这棋盘买了送给苏轸,想来他定会高兴。
买好了棋,苏佑宁便拿去马车放好,他提出带苏霓锦在外面吃午饭,苏霓锦自然开心应承,带着皎月在棋室外等他。
等待的时候,苏霓锦看见斜对面有个珍宝阁,想着反正干等,不如进去看看。
珍宝阁顾名思义,卖的就是珠宝首饰,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珠宝店,苏霓锦倒不是自己想买什么,而是一直记挂着有份恩情还没有还,在店里转了一圈后,被几隻腰扣吸引了目光,男人身上能佩戴的,除了玉佩,香囊那些东西之外,也就是在腰扣和髮簪,冠帽上做文章了。
玉佩,香囊,髮簪等都太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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