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高兴兴的捧着字画离开,苏霓锦开开心心的把三百两银票折好了装进贴身荷包。
祁昶觉得若不是他今晚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卖假字说的这么高尚,滴水不漏,让人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也不能追究她什么责任。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说了这字是假的,你知道是假的,还非要买,那事后怪谁?
苏霓锦又做成了一单生意,心情正好,回身看见祁昶还在,她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堆起笑脸上前问:
「罗统领,你不在广云楼跟我哥哥吃饭,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对了,话说回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霓锦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短打装扮,脸上还粘着鬍子,钻到人堆里都平常的找不出任何特点来,往书摊后头一坐,简直能跟后面的背景墙浑然一体,他怎么能这么精准找到她呢?
祁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眉峰一挑:
「生意还不错嘛。」
「嗯?」苏霓锦眼睛圆瞪,似乎感觉祁昶这句话像是从后槽牙发出的,不过她摸了摸自己鼓胀胀的荷包,明亮的眼睛旋即笑弯如新月:
「还成还成。」
祁昶目光扫向她的小小书摊,颇不是滋味:「所以……吃饭了吗?」
苏霓锦还以为他要问出什么,没想到是问她吃没吃饭,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一会儿人散了我再随便吃点就好。」
吃饭什么的,哪里有赚钱重要?
祁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怕不这样的话,可能当场就要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隻手按在苏霓锦的书摊上,祁昶克制说了句:
「我饿了。」一晚上都在找她,祁昶也是滴水未进。不过他现在也不是真的饿,毕竟气都气饱了。
苏霓锦看着他,说道:「你饿了为什么不去广云楼呢?」
「你还敢提广云楼?」祁昶冷笑,露出森森白牙,他这辈子受的气都没有今天一个晚上多。
「为什么不敢提?我哥没在吗?他没招呼你?」苏霓锦问。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罗统领应该在广云楼的雅间里,跟她哥哥谈古论今,推杯换盏,要是她哥上进一点的话,说不定连兄弟都结拜上了。
可罗统领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没跟哥哥会师,或者会师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才让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自己。
一定是这样。
苏霓锦用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清楚的感觉出了事情不寻常,凑近祁昶问:
「你跟我哥……怎么了?」
祁昶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一手按在她的书摊上,正巧按在苏霓锦心尖尖上的一幅字画上面,赶忙扑过去阻挡:
「抬手抬手,别拍出印子来。」
说着,上前一把就将祁昶的手抱了起来。
祁昶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两团柔软嫩滑的真丝棉絮里,仿佛带着电流,将他全身上下都电了个遍,通体舒畅。
苏霓锦把祁昶的手拿开,从某人的魔掌中解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字画。
祁昶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到在书摊前忙来忙去的苏霓锦身上:
「你还要多久?」
苏霓锦头也不回道:「不知道集市什么时候散。」
「……」祁昶幽幽一叹,无奈的从衣襟中抽出一张银票,送到苏霓锦面前:「这些够买下全部吗?」
苏霓锦随意瞥了一眼,淡定的目光在瞥到银票上的数额时,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双手捧起被祁昶随意丢在她书摊上的那张银票,捧圣旨都没有捧这个来的恭敬。
五千两的银票,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摸了!
苏霓锦艰难的将目光从银票上转移到冷眉冷眼的祁昶身上,顿时感觉祁昶全身镀了一层金光,无比的伟岸圣洁,苏霓锦差点就跪下来喊爸爸。
「够够够够够!」
苏霓锦特地一连说了五个『够』,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祁昶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很快便恢復过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苏霓锦拿着银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跟上去,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这些字画怎么办?你买了就不要了吗?」
祁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着吧,有人会收的。」
苏霓锦虽然不是很懂放在这里,有谁会来收,但不管怎么样,人家老闆已经付了钱,那这些字画,连带这个书摊都是人家的了,人家是要放着也好,丢了也罢,都是老闆愿意的事情。
将五千两银票仔仔细细的迭好,装入贴身荷包里,然后开心的拍了拍后,追上了刻意放缓脚步等她的祁昶。
一刻钟后,苏霓锦跟着祁昶一路走到了长安街。
苏霓锦远远就看见这座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招牌,心中十分纳闷,这人到底对广云楼有什么执念?
第一次他说救了苏轸父子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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