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祁昶的笋丝吃开心了,终于抽出空閒来跟他正一个人喝闷酒的老父亲唠唠家常。
熙元帝但笑,反问:「美人谁不喜欢?」
「天下美人多如过江之卿,父皇喜欢的过来吗?」祁昶干脆利落的用完了饭,内官便立刻命人端来了花瓣水给他净手。
面对儿子的质疑,熙元帝急了:「怎么说话呢?你父皇如今正值壮年,怎么就喜欢不过来美人了?再多几个,你父皇我也应付的来。」
熙元帝的人生没别的嗜好,爱美人算是最大的一个。
祁昶净完手,用干爽毛巾擦拭水珠,闻言毫不掩饰的笑了。
熙元帝觉得自己和儿子最大的代沟就是在对待美人这件事上,他是恨不得将天下美人全都纳入后宫,便是什么都不干,每天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可他的亲儿子却是与他截然相反,堂堂太子,二十多岁了,房里连个暖被窝的女人都没有,这话说出去,熙元帝都觉得丢人。
儿子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这个父亲的风采。
今日正好有机会,熙元帝旧事重提:
「说起美人。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朕迎娶个太子妃回来?你东宫太子妃位空悬了这么多年,新臣们翘首以盼,老臣们望眼欲穿,李相都在朕跟前儿提了多少回?」
说起这件事,熙元帝就觉得郁闷。
他是以仁治国,久而久之,朝中的臣子们都不怕他了,有什么事宁愿来烦他,都不敢去烦太子,就拿太子妃的事情来说吧,那些老臣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来催他,在太子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是的,也不想想这件事他帮得上忙吗?
「我的太子妃,我都不着急,他们急什么?」祁昶云淡风轻的说。
熙元帝哀叹:
「你说他们急什么?太子妃位是多大一块肥肉,一个个都眼馋的厉害。」
祁昶端起饭后香茶,喝了一口:「既然如此,那我更得甚重了。」
儿子油盐不进,熙元帝很苦恼,放下酒杯问道:
「你觉得嘉平郡主如何?那姑娘朕前些日子在贵妃处见过,出落成大姑娘了。你与她也算是青梅竹马,身份也够,最重要的是,她自小便对你一见倾心,为了你拖着不嫁人,都十八岁了,汝南王每每说起这事儿,眼泪哗哗的。」
「再不行,李相家的嫡长孙女,朕瞧着也挺好。」
「还有那个勄素公主,朕与她父王年轻时关係很好,虽说外邦女子不得为后,但你若喜欢,朕为你们改了这规矩又何妨。」
「还有那个那个……」
熙元帝如数家珍般给儿子推荐合适的老婆人选,然而儿子周身仿佛有个绝缘罩,愣是把他的所有推荐都隔离在外。
祁昶在父亲喋喋不休的声音中,平静淡然的喝完了饭后茶,然后果断起身,对熙元帝行礼,直接告退,留下为了儿子婚事操心的老父亲一人在殿,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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