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面前,苏佑宁的目光在手里的纸和妹妹手上的那本书之间回转,终于受不住这迎面而来的压力,掩面、蹲地、哀嚎起来。
「哎呀——你,你,你……我,我,我……」
苏佑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霓锦也体贴的在他身旁蹲下身子,等苏佑宁那股子难为情的劲儿过去,再跟他说话。
苏佑宁捂着脸,终于冷静下来,一抬眼,就看见妹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吓得苏佑宁往后一退,差点坐个平沙落雁。
幸好苏霓锦眼明手快拉住了他,苏佑宁这才无奈哀嚎:
「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干嘛?要是给爹娘知道你看□□……」苏佑宁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想到,那□□是他的。
「哥,你冷静点。」苏霓锦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是你该写的东西吗?」
苏佑宁之前只是觉得他对妹妹不瞭解,现在却是后悔,在她长成大姑娘那段时间,没有好生引导教育,让她没有一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自觉。
「不该写,我也写了。」
苏霓锦不知道苏佑宁正在纠结什么,两手一摊,做无赖状。
「哥,你能不能用平和的心情来看待这件事。你摒弃杂念,用纯粹欣赏艺术的眼光来看看我写的字,是不是跟周生写的毫无二致?」苏霓锦劝道。
苏佑宁气结,他在这里哀叹妹妹人设崩塌,妹妹还反在那里说他有杂念,眼光不纯粹……心累。
但儘管如此,苏佑宁还是鼓起勇气,用纯粹的目光,重新欣赏了一遍。不得不说,只要撇开『是我妹写的』这一点,这些字确实与周生的字迹一模一样。
苏佑宁惆怅叹息:
「所以,你写这些究竟想干什么呢?」
「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哥哥。这些诗的名字,每首诗都或多或少带着姑娘的闺名。」苏霓锦解说。
她替周生写了个诗集,每首诗都带一个名门闺秀的闺名,虽然苏霓锦觉得以一首风马牛不相及的诗,就能让人对一个姑娘浮想联翩,这就是扯淡。但既然古人们这么玩儿,那她也就入乡随俗玩儿一把。
至于选的都是哪些闺秀的名儿,那自然都是跟苏霓锦有梁子的,比如之前在奉国公府的宴会上,当众读艳词,笑话苏霓锦,直接导致原主回来就上吊自杀的那帮姑娘,在她今日代替周生所创作的这诗集里面,这些姑娘,苏霓锦一个都没忘记,有一算一,人人有份。
毕竟苏霓锦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穿了过来,那今后就少不得要以苏霓锦的身份,跟她从前来往的那些人继续来往下去,那今后来往的时候,就苏霓锦一个人被『着书立说』了,那多不好意思,姐妹们要是太羡慕她,不就妨碍交际了吗?
所以苏霓锦借此机会,帮她们也一人写一首,这样大家以后也就公平了,来往见面的时候才能更和谐嘛。
「你是想让周生成为众矢之的?」苏佑宁终于明白了妹妹的宏伟计划。
东平伯府指使周生写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污蔑妹妹,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确实不如直接分散注意力来的有效。他们只需配合这些诗放出风声,对东平伯府的所作所为依样画葫芦,让那些原本在一侧等着看戏的世家女们都捲进这场风波,让她们没法独善其身,自然而然就会找上写这些诗词的幕后黑手。
只要各大世家能找到周生的身上,那后续也就不必苏家去想怎么报復的事情了,那些世家的手段可比苏家厉害多了,别说一个周生,只怕幕后主使的东平伯府都讨不到好果子吃,自然也酒腾不出手来再找苏家的麻烦。
好一招祸水东引,一箭多雕,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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