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言自语,面露忧伤。
“主人这是陶公子送来的。”
仆人将一包茶叶奉上。“说这是解酒茶,小的推脱不掉,隻得送来。”
男人看着他手里的茶叶包,皱眉不悦。
“以后不要再收旁人送来的东西。”
“那这茶叶。”
“丢了。”
“……是。”
仆人躬身退了下去,刚要离开,手中的茶杯包被人提起。
少年将茶叶包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可是上好的普洱茶,丢了多可惜。”
男人转身看向少年。
“酒三,你不该来这里。”
酒三是渊观城最大的酒商,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是上一届的酒王。
他酿的酒千金难求,除了用料讲究,最重要的是他为人懒散,每年由他手所酿的酒也就几坛子而已。
酒三自来熟的坐在凉亭的长凳上,手抱着后脑杓枕靠在圆柱上抖腿。
“你不会是在想他吧?“
男人眸子闪烁,脸色沉了下去。
“明日要开始比试,这个时候你来我的府邸难免落人口舌,送客。”
仆人搀着酒三的胳膊将他提起来丢出了出去。
总算清静了下来。
男人正要走,低头看着脚边的茶包,他蹲下来拾起,本想丢了,忽得想起了什么,一阵晃神。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他也会酿酒?”
“他会烹茶,他的茶比你酿的酒好,不过他的茶不能醉人,你的酒可以。”
“醉凤再给小爷倒一杯。”
眼里一阵惆然,鬼使神差的将茶包收了起来。
第二日,天刚亮。
赵瑜的马车停留在茶叶铺门口,引得人驻足。
杜清远与阿宝一同上了马车,前去观看此次比试。
渊观城每年一度的酒节是每年里最盛大的节日,在渊观城的正中央已经搭建好了比试场地。
各地来的酒商举着自家的酒肆的旗帜一列列的排队准备入场。
杜清远乘坐赵瑜的马车,故此不用排队,直接进入场地。
这是一处类似于格斗场的观看场地,场地的中央是用于斗酒的地方。
“来了。”
赵瑜和他打招呼。
杜清远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因为是贵宾,所以赵瑜享受着贵宾的待遇,位置距离主位最近。
主位是酒仙的座位,现在他还未到,准备参加比试的酒家都已经到齐。
“咚。”
一声铜锣声响起后轰隆轰隆的脚步声后,八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抬着一座精美的轿子走来。
他们走路的步伐极其怪异,嘴里发出吼吼吼的声音,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这是在和上天祈祷风调雨顺,渊观城的酒仙类似澜沧国的祭司。”赵瑜解释道。
仪式进行完毕,轿子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他一身隆重的装扮,细长的柳叶眼,脸颊清瘦,皮肤白皙。
身子清瘦得似是风一吹便能将他吹走,那隻白皙的手光照下几乎透明。
“历代酒仙,从少年时便选出,一辈子只能喝酒,不能吃任何东西,听闻酒仙的身体如酒一般,隻接近便能醉人。”赵瑜淡淡说道。
杜清远蹙眉。
他注意到赵瑜的话,他说‘酒仙和澜沧国的祭司一样’是不是他多想了?
醉凤落座,距离他们不远,见有人在看他,他转过头与杜清远对视上,一眼后淡漠的错开眸子。
“这人可真冷。”杜清远身边的阿宝低声说道:
“我总觉他阴森森的,看着怪吓人的。”
“阿宝,别乱说话。”
阿宝急忙堵住嘴,看醉凤没什么变化,应当没有听到,松了口气。
比试开始,酒肆们各自端来酒由酒仙品尝。
醉凤一点不剩下的将他们所端上来的酒喝了个干净,这一幕看得杜清远目瞪口呆。
这么多酒,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他喝完了所有的酒,一人衝了进来。
“请酒仙大人也尝尝我的酒。”
杜清远认出他,是那个在冰水镇见过的名叫槽子的青年。
他双手捧着一个脏兮兮的酒壶,满头的汗显然是跑过来的。
这种来历不明的酒,他应该不会喝,杜清远正想着,却见醉凤伸出手。
“奉上来。”
槽子端着酒兴奋跑过去,将酒壶奉上。
醉凤打开酒壶机械的仰头喝下,还没入喉,忽地剧烈的咳嗽,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他的酒有毒,拿下!”
侍从们将槽子抓住,槽子吓得脸色煞白。
醉凤倒下,众人冷漠的看着。
“为何没有人去找大夫?”杜清远蹙眉。
“他们认为触碰酒仙便等同于得罪了神灵,没有人会冒着得罪神灵的风险去救他。”赵瑜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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