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杜清远坐在桌前看着烛火思绪走远。
他花了三年说服自己忘却他,现在他却说三日后决定要娶我。
原因还是想要他?
杜清远气呼呼的坐着,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干脆被褥一蒙,躺下来睡觉。
夜色渐深,风吹入屋内,烛火熄灭。
房间的温度下降,杜清远额前布满了薄汗。
梦里,一个人正朝他走来,四周朦胧着黑雾,他看不清他的脸,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地,对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杜清远挣扎着,手胡乱的拍打,烟雾散开当看到对方面容的一瞬杜清远瞪大了眼睛。
“不!”
他坐直了身子看向四周,屋内漆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才发觉是梦。
“又是这个梦。”?
坐在墨尘身边,一定十分有趣
翌日,天色大亮,阿宝如往常一样端着洗漱的用品进去伺候杜清远洗漱。
昨日皇上前来提亲,老爷已经答应了下来,少爷这回可是走不成了。
虽说三年前发生了一些误会,可阿宝还是希望少爷能留在南城。
少爷要当皇后了,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以后他也会和少爷一起入宫,然后和小德子一样呼来喝去的当个总管……
等等,小德子是总管太监,那是没了命根子的人。
那他若是入了皇宫……
阿宝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裤裆,想起自己当了太监,一个哆嗦来了尿意。
“少爷。”
阿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心事重重,决定事先和少爷说,自己不当太监成不。
刚进去却见屋内空空。
“少爷 !您去了哪!”
阿宝焦急不已,他以为少爷又和三年前一样不告而别。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阿宝被吓得一个机灵,手中的铜盆落在地上打着圈儿哐当响,回头就见杜清远正站在他背后。
“少爷,您没走。”
“走去哪?”杜清远走进去,拾起地上的铜盆放在桌上。
“少爷不走就好,方才可吓死人了。”
阿宝重新打了水来,吃过早点与爹娘叙述了一番这三年里他的经历,和凌云子是他舅舅的这件事情。
听完后杜叙则和刘氏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之色。
“这次回来后,清远不会再离开了吧。”刘氏紧张的攥着帕子,询问道。
对上她希翼的目光,望着她白了的两鬓,想起前世的遗憾,杜清远的心有所动摇。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弄明白心难安。
“我不想再活得不清不楚,我会去将一切都弄明白,至于嫁给墨尘的事情。”他看向杜叙则。“这件事是你答应的,你自己去与他说,总之,我不嫁。”
杜叙则冷哼。“有些事情弄明白对你没好处,嫁给墨尘成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好?”
杜清远蹙眉,“我意已决。”
“莫要意气用事,也别耍性子,你得看清楚局势!爹之所以答应,这一切都是为你着想!”杜叙则话还未说完,杜清远便已经离开。
杜叙则去追,杜清远走得太快只看到他远去的背影,杜叙则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有墨尘护着他,他才安全,这一点他怎就看不透。”
“老爷,您消消气。”刘氏替他顺气,柔声劝道:
“我看得出来,清远还是在意墨尘的,他们二人之间还差一个契机。”
杜叙则看向他,“什么契机?”
刘氏看向身侧的嬷嬷与她说了几句,嬷嬷出了府邸。
……
杜清远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手扶着额角。
他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墨尘手里的琉璃玉寻到花殇,去得到真相。
可现在,一切都失控了,杜叙则答应了墨尘的婚事,他要嫁给墨尘成为皇后。
三年前,那刻骨铭心的疼每次只要一想起便隐隐作痛。
他是个胆小的人,他害怕被伤害,所以他筑起围墙忘却那个对爱敞开心扉的自己。
他不想再去为任何人而改变。
“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
“少爷,有人要见您。”
“谁?”
“一个故人。”
一位身水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五官清秀,眸色柔和让人看着极为舒适。
这位青年便是三年前薛广托杜清远寻到的妻子,成可的哥哥,成离。
当年杜清远离开南城去了平安镇见到了他,后来在平安镇相声匿迹。
因为成可与杜清远发生了争执,成离一直觉得愧疚,认为是自己令墨尘与杜清远分开。
他站在门口轻柔一笑。
“好久不见了,清远。”
“阿离,是你。”
成离走了进来坐在桌前,杜清远亲自烹茶招待。
“那日一别已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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