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持着毛笔的手僵住。
“他不喜欢我。”
说着,继续开始抄写药典,可字迹却比之方才的要潦草了许多,一笔一划映照着人心的情绪。
许若在烦躁什么?
从早到晚,抄写了一天一夜,待杜清远抄写完毕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许若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昨日那手速,便知道他平日里没少抄。
将许若叫醒,二人捧着抄好的药典去凌云子那里交差。
刚到神医门正厅便见有人在里面,凌云子正在与他说些什么。
“那是谁?”
杜清远还是头一次看到岛上来外人。
“他是铸剑山庄的庄主宿东,师父能说得上话,信任得了的朋友。”
杜清远不由多看了几眼,想看清楚那人张何种模样,这些年凌云子一直潜心炼药六根清净从不过问外界之事,居然有外人能到岛上来做客,着实稀罕。
“二十多年前,他救过师父的命,师父欠下他一个人情,并答应说以后若他需要便会将人情还了,宿东寻到这里,说不定是来讨要人情的。”许若说道。
宿东起身拱手朝外走去,许若襟声与杜清远让开路来。
杜清远看向他,这男人看着五十来岁,衣裳紧绷步伐沉稳,一看便是肌肉发达的练家子。
他来找舅舅,会有什么事情?
“进来。”
凌云子的声音传来,许若与杜清远捧着抄好的药典走了进来。
“师父/舅舅,药典已经抄写完毕。”
二人手捧着一沓高高的纸张放在桌上。
凌云子并没有去查看。
“铸剑山庄出事,我有事缠身无法离开月牙岛,许若,清远,这一趟你们二人代我去。”
“我去就成,清远就不用去了吧。”许若怕出现意外,毕竟杜清远的身份并不简单,江湖上那些老东西,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若去了他怕出现意外。
凌云子起身走到窗口。
“之所以让清远去,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舅舅请说。”
“找到琉璃玉。”
杜清远眸子闪了闪。“舅舅也想得到花殇?”
凌云子摇头。
“花殇是个错误。这错误是你的母亲,我的妹妹所铸就,得由我们这些至亲去弥补,江湖以传出琉璃玉的消息,这必定会引起腥风血雨,必须得赶在花百里动手前,毁掉花殇,否则……”
他转身目光肃穆,“他会毁掉所有。”
杜清远点头,“我知道。”
他的责任,他不会逃避。
许若本还想说什么,话到嘴巴咽了下去,他永远无法看透自己的师父究竟在想些什么。
现在,也是如此。
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与杜清远一同走远。
乘上船隻二人一同离开的月牙岛,这一趟出行少说半月多则一年半载,师父还真忍心。
许若看向杜清远。
“给你的毒针毒粉毒剑毒刀毒簪子都收好了吗。”
杜清远一头黑线,“你是想毒死我吧,还有你是救人的大夫,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出事。”
若杜清远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没脸回来见师父。
船驶离了月牙岛,凌云子看着安静的海岸线一脸担忧。
“师父如此担忧,干嘛还要让少主去。”毛豆看向凌云子问道。
“有些事情,必须得由他去做,这是他的宿命,他是玄伊的孩子……”哪怕他带着他躲藏在这里整整三年。
可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毛豆抱着药杵看向不远处渐渐逼近的黑点。
“那是什么东西?”
黑点越来越大,从芝麻大小变成了一艘船。
毛豆手里的药杵掉落在地上,后退一步。
“师父。”
“带着所有人躲到密室里,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出来。”
“可是……”
“快!”
“毛豆这就去。”
……
与此同时,里正府衙中,镇上的里正和一众衙役正跪在地上,高堂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正翻看着里正府衙里存了好几年没开封的航海图
“已经打听清楚,就在几日前阿九的确出海,并有人带着他回来。”白卓将这两日探查到的消息禀报道。
“从什么方向回来。”墨尘盯着地图上的某个不起眼的黑点。
“西南方。”
眼眸眯起,薄唇动了动。“准备船。”
“是。”
墨尘带走了那份航海图,待他离开,里正和一众衙役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做梦也想不到,皇上居然会到这里来。
“大人,您还走得动吗?”
里正一拍他脑门。“还不快扶我起来。”早就被吓得腿软了。
……
白卓寻来船隻,找了当地对附近熟悉的渔民航海出发,墨尘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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