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武王缠绕在心中足足二十年的疙瘩,被廊沧过人控制的朝堂崩溃,现在是一个重新的开始。
他相信,墨尘一定会让南楚国的一切恢復如初,就如他最初的愿望一样。
“你的心愿完成,那墨尘的呢。”孙睿将棋子一枚一枚收走。
“尘儿已经将他忘记。”
孙睿摇头。“他接受了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为王妃,这样的墨尘,你见过?”
“这……”武王凝眉。
“就算忘了人可感觉不会变,他爱着他,一直如此。”
“我去求凌云子救尘儿,他非得让尘儿忘记杜清远才肯救人,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尘儿死掉?再说了,杜清远的身份迟早会成大祸,若他留在尘儿身边,对于刚打拚下天下的尘儿来说,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孙睿将属于自己的黑棋收到棋盒中,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褶皱。
“年岁大了,唠叨了几句武王莫要见怪。”
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武王追了出去。
“家里养一隻鸡,回去喂食免得饿死。”他摆了摆手。
“好歹等天亮了再走。”武王挽留。
孙睿负手没入夜色之中。
武王站在门口,自言自语。
“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做,你们都是好人!”后面那句加高了声调,似是故意说给孙睿听的。
夜风呼呼的响,四周没有回应,武王气呼呼的进来屋子,看着桌上的棋子,气不打一处来。
“下了一辈子棋,就没赢过一回,好歹让我赢一把!”
“咯吱。”房门打开一条缝,烛火晃了晃。
武王以为孙睿回来了,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那双满是褶皱的眸子猛地睁大,。
“是你!”
……
墨迹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墨尘持着毛笔的手僵住,眼皮不安的跳动,桌案上的烛火无风自动。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二日天亮,北屿军营关押囚犯的营地里。
“左护法,他不会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吧?”老者看向正在对面囚牢里漱口的杜清远。
“他坚持不了多久。”
这个被称为做左护法的少年名叫成可,在魔教的地位仅次于蓝千诡与风水夜,身边的老者是魔教的长老。
澜沧国里仅剩不多的老一辈朝臣之一。
而这位被称为成可的少年是澜沧国大祭司的孩子,十年前在逃亡中遇到了蓝千诡,并加入了魔教,之后他带着拥戴他的澜沧国旧部一并成为了魔教的一份子。
杜清远正在看着他,成可,大祭司之子,只要说服他便等同于说服这里所有的人。
首先,便得从他开始下手。
前世他身在朝廷为政,对于江湖事知之甚少。
因此,他对于这个叫做成可的少年知道的也仅仅是他的身份和名字。
“闲着无趣,左护法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去南城去转转。”
杜清远身侧的士兵打开囚牢将成可放出来,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镣铐。
成可眸里闪过一抹惊喜,他现在自由了,可以逃走。
可是……
望着还在囚牢里的长老和其余人,他皱着眉,看向正对着他微笑的杜清远。
“请吧。”杜清远做了个请的动作。
重桑为他们准备的马车,不多时到了南城最繁华的街道。
墨尘归来,赶走了蓝千诡,南城商贸正在缓缓的恢復,前些日子惨淡无人的街道此刻人流多了起来。
商铺也陆续开张,沿路有叫卖各种点心布匹的商贩。
成可跟在杜清远身后,慢慢的放下戒备心,望着街道上的人,看着他们脸上的幸福的笑容,心中黯然。
“我知道你的感受。”
成可冷着脸。“你这种人又岂能明白暗无天日躲躲藏藏的日子是何种滋味,现在是想来嘲讽我?”
杜清远转身看向他,手触碰着自己的眼睛。
“当我发现自己身份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怕连累家人,也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我明白你的感受,这一切不公平的事情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从不认为你们做这些是错的事情。”
成可眼神闪烁不定。
“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说什么。”
“让你们对于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信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将你带到这里,只是想让你为了自己为了澜沧国人去争取一个未来。”杜清远目光灼灼。
“争取?”
杜清远笃定的看向他。
“归顺墨尘,成立一支新的澜沧国势力,名正言顺的为自己的子民争夺该有的权利。”
“蓝千诡杀伐果断,残忍无情,他没有给你们带来过希望,这些日子,他占领南城所做之事,你应当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澜沧国人。”
这句话,直戳成可的心。
忽然,周围嬉闹的孩童撞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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