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呼吸滞住,眸光闪烁不定,身子紧绷着,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松开他,望着他惊慌得模样。
“看来,我运气很好。”
杜清远的脸蹭的一下通红,用力将他推开,逃也似的往小院跑去。
直到跑到小院关上房门,透过门缝看向外面,确认他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伸手才发觉自己的脸烫的吓人。
墨尘要做什么?
为什么带着面具以夜无尘的身份出现?
“咚咚。”
“谁!”
“是娘,清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平日里,杜清远从来都不会一回来便往房间里走。
杜清远起身打开房门。
“我没事。”
走了出去。
“脸这么红,还说没事?不然去找大夫来看看吧。”
见刘氏要去找大夫,杜清远急忙将她拉住。
“娘,我真的没事,就是走回来的时候太快热得。”
刘氏看了一眼外面,虽说现在正是春季,可到底是初春,冰雪才刚刚融化,冬季的寒冷未曾褪去,再怎么样,也不会热成这副模样。
见杜清远眼神闪躲,刘氏便猜测出,有问题。
知子莫若母,杜清远是她养到大的,怎会看不出来,他不对劲。
阿宝带着小夜买了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
“婆婆,看小夜买了什么。”
刘氏听到这句婆婆心都酥了,笑着过去将小夜抱起,倒是将杜清远的事给暂时放下了。
今日要为小夜和郝叔洗尘,刘氏做了一桌子的菜。
杜清远忽的站起来。
“爹娘,我有一件事情要说。”
刘氏和杜叙则同时看向他。
“什么事。”
“我们可能要搬离这里了。”
刘氏与杜叙则对视一眼,问道:“为何才来就要走?”
“我们的行踪被魔教的人发现了。”
“砰!”
刘氏手里的碗掉落在地上,她急忙弯腰去捡,却不慎划破了手指。
“我去找东西包扎。”
起身,慌忙去了房间,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杜叙则不放心。
“我去看看。”
杜叙则进入房间,刘氏关上房门。
拉住杜叙则的手,泪水直流。
“老爷,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搬家,赶快收拾东西,明日便走。”说完,杜叙则便开始收拾东西。
刘氏跌坐在床上,看着杜叙则忙碌的背影,双眸无神。
“要隐瞒清远一辈子吗?”
杜叙则收拾东西的动作滞住。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
“可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或许,是时候将一切都告诉清远了。”
杜叙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坐在刘氏身侧,抓住她冰凉的手。
“咱们收养清远是为了什么?为了膝下有子,为了不孤老一生,也为了给清远一条活路,可若将这一切都告诉清远,我们便什么都没了,这些年忍辱负重便等同于白费。”
刘氏抬眸看向杜叙则。
“可这样对清远不公平。”
“澜沧国是南楚国的禁忌,说起便是死罪,若清远知晓自己的身份,他该如何想?比起这些,留在我们身边才是幸福。”
刘氏噎住,若告诉杜清远的身份,他便再也无法如现在一般过正常人的生活。
“好,明日搬走。”
房门打开,二人去了大厅,杜叙则看向杜清远。
“你娘舍不得离开,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念旧。”
杜清远垂着眼眸。
“娘,对不起。”
“清远有什么对不起娘的。”
刘氏慈爱的看着他。
“都是因为我……”
说到底,蓝千诡是衝着他来的,爹娘是被自己给拖累了。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一家人其乐融融,却不曾注意,饭桌前没了小夜的踪影。
黑夜笼罩的树林里,一抹小小的人影快速掠过树杈,最后在一处山坡前停下。
“你不该这个时候跑出来,会被发现。”蓝千诡看着他,眸光冷冽。
“清远要离开这里,尊主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你不是挺开心的吗,这么快就待不住了?”蓝千诡说道。
“你去装小孩试试,吃糖葫芦都吃得快长蛀牙,奶声奶气的劳资都差点忘记怎么说话了。”小夜两手环胸。
“将清远抓走就是了,干嘛搞这么多事情,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时机未到。”
小夜皱眉,每次都说时机时机的,都说了还几个时机了。
“墨尘已经来了,杜清远要走,你自己看着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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