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苦涩蔓延,胸口绞痛加剧。
他还活着……万幸。
……
确认墨尘好好的,杜清远进入房间,阿宝帮他擦药,爆炸溅开的木屑碎片划伤了额头,好在伤口不深。
“少爷,您就出一趟门,怎弄成这副模样。”阿宝心疼的问道。
“阿宝。”杜清远正色看向他。
“嗯?”
“今日,你都东院看着王爷?”
杜清远面目肃穆,阿宝不由紧张起来,不敢马虎点了点头。
“按照少爷的吩咐,这几日我都守在东院。”
杜清远眯着眼睛。“你可见到王爷离开过东院。”
阿宝摇头。“每日王爷服药后就入睡,并没有离开房门一步。”
杜清远疑惑,难道是他多心了。
对了。
“许大夫呢。”
作为王府的大夫,他这个做王妃的受伤,他应该前来上药才是,这是他应尽的职责。
“许大夫不在王府。”阿宝说完,想了想说道:
“也不知在忙什么,许大夫经常不在王府,给王爷诊脉也隔三差五的。”
经常……
仔细回忆当初夜无尘潜入王府的事情,愈发觉得蹊跷。
墨王府闲杂人等怎能随意进入,可夜无尘却几次闯入王府并轻薄了他,定是因为有许若这个内应。
望月阁那场爆炸,黑雪阁脱不了干系。
邹柯长死了,夜无尘罪责难逃。
许若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杜清远头疼,不是因为伤口,而是这其中有太多他看清的东西。
罢了。
不去想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好墨尘,至于许若,等他回来,他会好好找他谈谈。
距离墨尘生辰还有半月的时间,容不得出现半点马虎!
墨尘一定得好好活着。
“哐!”
隔壁房间传来铜盆落地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后,小德子焦急的跑过来。
“王妃,不好了!”
杜清远从凳子上站起来。
“出了什么事。”
小德子快哭了。
“王爷,王爷他。”
还不等小德子说完,杜清远衝入墨尘的房间,顾不得满地水渍,快步走到床边。
墨尘的大床上,触目惊心的染着黑红色的血。他捂着胸口,嘴角染着血迹,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焦急的喊道:
“去将许若找到,快!”
小德子反应过来,急忙出去,阿宝也紧跟着去找,听到动静的翠竹运转轻功出了王府,整个王府都在寻找许若。
……
南城街角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地下室,乃是黑雪阁的退居点。
邹柯长死了,黑雪阁成为被通缉的对象,他们必须得尽快撤离到山里去,许若将墨尘送回王府之后,便赶赴这里安排撤离。
“许若大人,不好了!”是墨尘的暗卫。
“出了什么事。”
“主子毒发,您赶紧回府吧。”
许若手中地图滚落在地,他踉跄着拨开人群,迅速往王府赶去。
墨王府。
杜清远在房间来回踱步,眼看快半夜了,许若还未归来。
床上男人脸色越来越差,几次都咳出血来,杜清远替他拍着后背。
“墨尘,你撑住,千万要撑住。”
墨尘粗重的喘着气,一头墨发披散着顺着肩膀落在亵衣上,因为剧烈咳嗽他满头满身的冷汗,头髮湿润的黏在脸上,亵衣紧贴着身子,曾经冰冷如霜的眼眸,此刻一片灰败。
杜清远经常想,墨尘太自以为是,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样子,可如今,他真有了病人的样子。
杜清远却慌了。
望着他湿润的眼底,墨尘苦笑。
“没想到,本王死的时候,守在本王身边的人是你。”
杜清远呸了一声。
“什么死不死的,你还很年轻,马上你的生辰就到了,你看,我赚到了许多银子,那些银子都给你办生辰宴用,咱们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说话间,泪水不争气的落下。
至始至终,墨尘都没打算活,从十年前到现在,唯一让他活下去的支柱是报仇,这副身子,能在死前杀了邹柯长,他心愿已了。
其实他早就明白,谁也救不了他。
他自幼被太后下毒,虽然父王想出办法压製住了毒素,可那一切所带来的副作用是超乎想象的痛苦。
长年累月,体内的毒,已经到达发作的临界点,他苦苦支撑到现在,服用了数之不尽的药,仍旧没有半丝效果。
“杜清远,你走吧。”
他无力的推开他。
杜清远却不走,他宁愿看墨尘气势凌人的发脾气,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墨尘!”
他一声怒吼,两手捧着他的脸,怒目瞪着他。
“别给我作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