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摸了摸自己额前包扎好的伤口。
“谢谢你许大夫。”
见他将药喝下,许若暗自叹了口气。
该谢的人可不是他,昨夜,某些人为了让他少吃些苦,给他输了一夜的内力疗伤,却嘴硬说什么,他是太后的人,死有余辜,救他不过是为了那株幽染草罢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身上的伤,不像是正常的伤。”
杜清远知道,他是大夫,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
“因为上次你给我改的那个药方,被锦衣卫的人盯上,抓起来关了一晚上。”
许若急忙堵住杜清远的嘴,将他带到花坛后面,压低了嗓子。
“这事,你可不能让墨尘知道。”他若知道,非扒了他皮不可。
“那你也别和王爷说起我入狱的事情。”
许若疑惑。
“你为何要瞒着他。”
“他身子不好,就算告诉他,也是平白给他添堵,再者,他一个病秧子,能做什么?还能将韦林干杀了不成。”
许若意味不明的一笑,“说不定还真能。”
“我只希望,墨尘的病能快点好起来,许大夫,你得多多上心,至于药材,我会尽快凑齐。”
对上杜清远真挚的目光,许若晃了神。
杜清远是杜家的人,杜家的背后是太后,杜清远嫁入王府是太后赐婚,按理说,杜清远应当不会在意墨尘的病,可他,却比之任何人都要在意,甚至连找药材都如此上心。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他这个旁观者,也迷。
“就这么说定了。”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唇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似狡黠,却清爽干净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他走远,许若嘴唇蠕动着,想说几句,却见他摆了摆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许若无奈的轻笑一声。
杜清远受伤按理说,需要养几日的,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子似乎恢復能力很好,现在除了身上还有一些刺痛,便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既然身子无碍,那么,便得开始做正事了。
明日,太后会在宫中举行宴会,宣布平安公主和赵瑜的婚事,他得在之前,找到平安公主。
他记得,就是在今日,平安公主逃出皇宫,企图逃跑,却被锦衣卫指挥使韦林干抓了回去。
韦林干因此而得罪了平安公主,被平安公主设计惹怒太后而受罚,走投无路之下,三皇子赵懿伸出橄榄枝,从而成为赵懿的走狗。
而现在,他要赶在韦林干之前,找到平安公主,并说服她陪赵瑜演一出戏。
“少爷,我也要去。”
阿宝跟了上来,杜清远隻得带上他。
二人一同出了王府,乘着马车刚走没多久,便被人堵住去路。
“杜公子,我家阁主有请。”
左右前后被人堵去,这是请?
黑雪阁,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置办的,上回杜清远走的时候,一样完整的东西都没给他留下,才几日他便修整完毕重新开业了。
想起上回齐王府书房里被他轻薄,杜清远皱着眉头,这采花贼今日若是还敢对他动手动脚,他定要他付出代价。
将腰间的匕首藏在袖子里,这才朝二楼走去。
屋内摆放着一张矮桌,桌前摆放着两盏茶,男人坐在桌前。
“坐。”
“夜无尘!上次我应该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男人一手扶着太阳穴,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暖玉,一个眼神示意,有侍从将一个托盘送到杜清远的面前。
“请杜公子过目。”
杜清远疑惑的拾起托盘里的纸张,隻一眼,便瞪大了眸子,高分贝的声音在黑雪阁响彻。
“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黄金!!”
“黑雪阁里面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砸坏了赔偿天经地义。”
杜清远眉头直抽搐。
“要黄金没有!”他气得脸颊通红,差点内伤发作。
“没有?”
男人身影一闪,出现在他身侧,从后环住他的腰肢托起的下巴,唇瓣凑近他耳边。
“不如考虑一下肉偿。”?
他喜欢你
杜清远的肩膀轻轻的颤抖,本就心情不佳,这会儿,得爆炸了。
这丫的不要脸是吧!
问他要黄金?
还肉偿!
袖中的匕首滑落,杜清远紧握住,对着那隻正托着自己的下巴狠狠的划了过去。
男人松开他的下巴,杜清远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墙边。
刚稳住身形,就被男人拦腰抱起。
杜清远顿时炸了毛,挥动着手里的匕首一顿乱划,却和见了鬼一般,怎么都伤不到他。
“若不老实,肉偿得加倍了。”
手被男人握住,薄凉的唇瓣贴上来咬了一口,吓得杜清远一个哆嗦,松开了手,匕首哐当落地。
下一刻便被他丢到榻上,欺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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