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没多久,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吵,沉知许安静不下去,索性睁开眼陪着向思缪闲聊。
谢司晨在旁边听着,一边听一边给她剥坚果。
向思缪聊着聊着就看不下去了,怒道:“你们这对假夫妻给我滚远点。”
沉知许听了也不生气,把坚果喂进嘴里,换了个话题,“怎么不见你姐姐?”
按道理这时候,已经要到媳妇给公婆敬茶的环节了。
向恬自门口一面以后,就消失在跟前,别说沉知许,已经有好几个过来拿饮品和小吃的客人在议论。
可向思缪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她耸耸肩,“向家的人最好都别来烦我。”
可惜说曹操曹操到,早上和她分享周家秘辛的堂弟一看到她便凑上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和她咬耳朵。
“姐,跟你说个八卦,听不听?”
向思缪烦得要死,“你爱说不说。”
堂弟立马倒豆子一样把话倒出来,见她也不避讳面前的两人,索性放开了说。
“月城有个习俗叫闹洞房,是家家户户娶妻都有的环节,你们猜怎么到了周洛始这里没有?”
“我不猜,你赶紧说。”
堂弟又看向沉知许和谢司晨。
谢司晨给他面子:“可能是周老师思想先进,不愿沿袭这些文化糟粕吧。”
堂弟啧啧称奇,“你还真以为周汝城是什么正人君子,时代兵将啊?”
“我刚才去二楼晃了两圈,本来是想看看他们的婚房布置,结果你猜看到了谁?”
向思缪受不了了,“你不说就滚,不要在这里给我们出题。”
“好好。”堂弟怕她,从实招来,“周汝城有个小儿子,叫周洛祺,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呢,因为强奸未遂坐过牢,所以周家一直把他藏得好好的,不让他出来丢人。”
“我一开始以为吧,他强奸未遂可能只是叛逆或者追求刺激。没想到这人渣这么好色,连自己的嫂子也不放过。”
向恬受婆婆所托,上去带话给周洛祺,可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周母想了想,还是亲自上来了。
“今天沉知许也来了,你别和她碰上。”
原本躺着无法无天的小少爷一下子坐起来,两眼放光,“沉知许?”
“她为什么会来?”
周母的表情不好看,语气也刻薄,“我怎么知道?还是和你爸爸很器重的学生一起来的。”
“也不知道她这几年都在干些什么,能攀上这样的高枝。”
周洛祺挑眉,“高枝?有我们家高吗?”
他还活在父亲一手遮天的阴影里,现在哥哥的事业又扶摇直上,虚荣的云彩越铺越厚,已经裹住了他的格局与眼界。
周母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家其实在走下坡路这件事的,咳嗽两声,抚着他的手,不断叮嘱,“总之,你听妈妈的,别再招惹她了。”
如果周洛祺是这么听话的小孩,这些年就不会捅出这么多烂篓子了。
向恬原本奉命在外把门,可堂弟上来说下面有宾客的小孩子摔倒了,正哭得不行,让她赶紧下去维持一下局面。
她前脚刚下楼,堂弟就听见未掩实的门缝里传出女人尖锐的怒吼。
“你还嫌这些年做的事情不够腌臜吗?今天是你哥哥的好日子,按照习俗是要闹洞房的,但是因为你对你嫂子做出那样的事,你哥哥拼死拼活都不愿意了!”
“结婚大事本来就是要一步一步按照规矩来,少了这一个环节,你知不知道以后左邻右舍会怎么看我们?”
面对愤怒咆哮、仪态尽失的母亲,周洛祺不以为然。
“不就是喝多了走错房间,摸了她两把吗,至于和我哥吹枕边风?”
“你那是喝醉了吗?!”
堂弟不敢再听,轻手轻脚地离开。
沉知许听完,喝了口清茶,却仍掩不住上涌的恶心。
向思缪的表情都凝固了,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堂弟还有自己的评价要补充,刚想开口,四周的声音却忽然聚拢过来。
原来是新郎新娘下楼,准备跨火盆,给父母敬茶了。
向家没有长辈到场,也商量过是否要向思缪坐上去,可向思缪嫌折煞,遂作罢。
主位上,周汝城已经坐好了。
周母迟迟未到,他眼中酝酿着快要成型的恼怒,在儒雅的笑容里被众人忽略。
沉知许挽着谢司晨的手臂,站在人群后。
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她却清晰地看见了周汝城隐忍的情绪。
或许和视力并没有关系。
她淡淡地想。
而是因为熟悉。
当年她还在周汝城手下办事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许多次。
只是出于崇拜心理,沉知许那时也像这大厅内的众人一般,将其忽略。
在经历过这一遭以后,她后来辩人处事都变得十分谨慎和利落。
曾经的朋友也好,同事也好,在对沉知许的印象里大多会盖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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