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生接到王真如的电话时,正眯着眼歪在沙发上小憩。
姚臻,你到家了吗?江俊泽没有缠着你做什么吧,他这个人真的蛮奇怪的,我记得好像没有邀请这个人的呀,不知道怎么跟来的。电话一接通,王真如就在对面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也不管听电话的人是不是本人。
陈石生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压抑情绪的时候总这样,因是咬紧后槽牙的缘故。
姚臻还没回家。
啊呀是陈伯父啊,我派司机送姚臻回家了,她还没有到吗?
陈石生不想再重复已经回过的话,沉声问道:江俊泽是什么回事?
王真如简短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最后讲他一直缠着姚臻,不晓得是不是想追求她,不过姚臻好像一点点都不喜欢他的。
自己养在花园里的花,被院墙外路过的人惦记上了,陈石生从早上持续到现在的憋闷终于此时化成了对江俊泽的怒火。
而在看见他胆敢越线,企图攀折时,怒火化成手中铁拳,朝江俊泽挥了过去。
江俊泽还没看清喊他的人是谁,就挨了几记重拳,身体吃痛下,放松了对姚臻的钳制。
悬空的身体落地,姚臻刚站起来的一瞬间,脚下传来剧痛,难以支撑地歪倒在迎上来接她的男人怀里。
姑父。少女眸中噙泪软软喊了一声,满腹委屈。
陈石生掌着少女脸颊轻柔摩挲用掌心暖意安抚她,一颗心像泡在蜜水里般,又酥又软:娮娮别怕,姑父来了。
那边江俊泽看见二人亲呢姿态,知晓是姚臻家中长辈,变了讨好脸色,想要上去攀谈:伯父,你别误会,我是真心喜欢姚臻的,还希望伯父同意我和姚臻交往。
我不认识他。姚臻在男人怀里仰头急着解释,被陈石生扣着后脑勺按回胸前,示意她不必理会。
你配吗?
陈石生冷冷瞥着江俊泽,不再多言,将姚臻抱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过来的两名手下围上前把江俊泽堵上嘴拖走了。
回到熟悉的家里,姚臻方才惊惶不定的心才稍稍平复。
意识到自己被陈石生以过于亲密的姿态抱在怀里,有些脸热,心想这样被家里人看见是不是不太好,她扯了扯手边男人的衣服布料:姑父,你放我下来吧。
陈石生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没有理会,径直将人抱回她的卧室:家里没人。除了几个外面请来做事的帮工。
姚臻:?表哥昨日去了苏州看生意,但是姑妈呢?
陈石生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姑妈出去打牌,棠棠和小眠跟着她。
姚臻被陈石生放置在卧室床上。
他很自然地去帮她脱掉皮鞋,又托起女孩的脚掌将白袜从腿上剥下来,少女的脚白嫩纤细,脚趾头圆圆润润地,像一颗颗剥了皮的芸豆,软滑中透着粉,只有脚踝处肿得老高,格外突兀。
手边没有药酒,陈石生掌根抵在一处来回磨搓,感觉手心微有热意了,复又托着姚臻的脚搁置在膝头,将搓热的掌心贴在那肿起来的地方,缓缓揉着。
姚臻觉得脚心有些痒,想往回缩,可是姑父的手扣着脚掌很紧,她一动,脚背上的软肉擦过男人掌心的薄茧,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那处蔓延开来,好像整条腿都木了,失去知觉了,只有踝骨那处,在陈石生的推揉下密密地痛起来,提醒她,此刻是什么样的场景。
让姑父给自己揉脚,实在有些失礼,可是,他是姑父,是长辈,应该没关系吧,倘若是父亲,也会如此的。
姚臻这样想着来安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的无妄灾祸,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姑父在身边,她才能心安,若不是尚还残存了一丝理智,若是眼前的男人是父亲,她早就扑倒人怀里大哭一场了。
陈石生看着少女泫然欲泣一张白脸,柔声问道:很疼吗?我轻一些。
姚臻的泪瞬间滚了满脸,自己强撑着还能坚持不哭,可是有人关心,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
她摇摇头,扭伤处被人揉了片刻,淤血散开来,现下只要不使力便不怎么很疼了。
那怎么哭了?陈石生小心将她受伤的脚放在床塌中间,挪过身去抱住女孩在怀里。
她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泪珠扑簌簌往下掉,陈石生看着心疼,捧住这张泪脸,一点点去吻,用温软的唇来安慰少女彷徨的心。
姚臻愣了一下,却没有制止,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来申城的时间不长,可她常常都会觉得有两种互相悖逆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搏斗。从前父亲还有先生教给她的旧礼,和她在这里的所见所闻,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处事之道,她不知道该遵循哪一种才是对的。
好比此刻,她也不知该谨记男女大防将姑父推开,还是应该,顺从内心接受姑父给予关爱。
她止住眼泪,蕴着水雾的眼珠又清又亮,看向陈石生,问道:姑父,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吗?
陈石生顿住了,抬起头,他在少女的脸上除了纯澈,没有看见任何异样,于是点了点头。但没有开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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